“痛……”夏沫禁不住捂住脑袋喊着痛。
“我只是亲了她一下,而且是因为想要整她一下……哎呀!反正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最后是我的一个手下把她给满足了,她自己看到那人不是我而是我手下,一气之下就自杀了。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你要是还敢想歪……我……我……”
暗夜“我”了满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握紧拳头放弃继续说下去。
“原来是这样……”夏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忆离实在可恶,她今天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的时候就一心想要亲手杀了忆离,来祭奠自己还没有见到太阳就死去的孩子。
想到孩子,她的心又是一阵绞痛。
捂住胸口,她脸色苍白地说道:“我们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暗夜沉默一阵,望着夏沫慢慢移动的背影,他的眼眸显得有些深邃。眼眸里放射出来的光芒,像是月光一样清冷。
末了,他垂下眼帘来,伸手麻利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那外套是之前丫鬟们特意放在沙滩边上的,故而并没有被海水弄湿。
夏沫走的速度并不快,暗夜快速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便轻松地跟上了。
手上使了一点灵力,那原本暗夜拿着的那件外套自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夏沫的肩头,替她挡去了些夜风。
“谢谢。”夏沫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没有拒绝暗夜的好意,紧了紧那件衣服,继续往回走去。
暗夜也是沉默不语。他当然猜得到夏沫为何心事重重。
除了洛子辰,似乎没有什么别的理由了。这么想着,他心里便止不住地有些气恼,但看看夏沫的侧脸,那股不知名的闷气又无处发泄,只好憋在心里。
而另一边的傲雪山庄,山庄内的气氛有些紧张。虽然是老夫人跟夏葵的葬礼刚举办完,但是山庄内一点也没有任何忧伤的气氛,只有紧张。
为何紧张?
老夫人死后,洛子辰动用了死士彻底地把整个山庄的老夫人的残余势力给全部清除。而大战之日即将来到,山庄内每只僵尸都在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深夜,月光明朗,星光微有些弱。
洛子辰站在打开的窗子边,一只手撑着窗沿,望着远处的明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想念夏沫,可是他不能去看夏沫。大战即将到来,若成了,那么,日后便是顺顺利利地一统明界。若是不成……他必然是不能够再活着,那时候,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都会被敌方或杀或拘押。
夏沫理论上来说算是被逐出了山庄,跟他洛子辰现在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所以万一若是这一仗败了,他也不会连累到夏沫。
所以他不能去看她,就算想她想到了眼睛一合上就是她的一颦一笑,他也要强憋着。
门外响起三下敲门声,以卿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些小酒小菜。门没有关,以卿还是象征性地敲了门。
“进来吧。”洛子辰头也没有回便知道是以卿,他收回看着明月的目光,转过身来问道:“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晚了,你不好好养精蓄锐去休息,来这儿做什么?”
洛子辰的语气里颇有些责怪的意味,那分责怪却没有到达眼底。
这个名义上是他手下的人,实际上已经成了他身子里不能分割的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了。试问谁又会真正地责怪自己的手臂呢?
“我跟您一样,有所思念,无奈不能相见,所以……”以卿故意低头看了眼托盘里的东西:“想要跟辰少您一起借酒消愁。”
以卿说着,把托盘放到了暗红色的月牙形桌子上,招了招手,示意洛子辰过来,自己自顾自先在月牙桌旁坐下了。
大战即将来临,这些繁琐的礼节,以卿刻意忽略了。
大丈夫就应该不拘小节不是吗?
“我这是不得不这样做,你又是为何?”洛子辰也毫不在意这些礼节,走过去在以卿的对面坐下。
以卿苦笑了一声,拿起酒壶给洛子辰斟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满了酒。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属下跟您不一样,不能做到两者兼顾。所以,属下只能选择伴您左右。”
说完,他一仰头,一杯酒一滴不剩地全部喝下。
洛子辰也仰头喝下一杯酒,这次是他给以卿斟酒了。
“你可以等到战后,跟芷茹那丫头好好谈谈,那丫头我知道,性子单纯,对你应该也有不错的印象。战后,她若是不答应你,本少去说说便是。”
以卿摇摇头,对上洛子辰的眼眸子说道:“是我自己放弃的,不关她的事。您不用再说,也请不要插手这件事。”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
两个人的酒量都不错,喝了许久都还是眼神清醒。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这话说的果然不错。洛子辰重重叹了口气:“你我此生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我洛子辰敬你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