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道:“我怎么没跑?跑一回逮回去一回,逮回去一回就是一通打啊!我是个壮劳力,能干活,白天才能在外头晃荡。否则早被她们锁起来,只等着晚上上床时再放开。她们善于骑射,讲骑术,我两个也不如她们一个,这还没算套马杆子呢。我哪跑的了?这回还是我保日其其格有了身孕,她们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拴住我,便放松了些。奶奶个熊,我怎么知道那孩子是谁的。我趁着有商队来部落贩卖物品时,混在商队里逃了出来。”
郑国宝不知怎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边远山区”“女大学生”“盲山”等字眼,同情之心更增几分。又问道:“那你跑我船上干什么来了?”
田伯光道:“实不相瞒,我是受张家委托,前来搭救他家被拿的子侄。只是我哪知道,拿他家子侄的居然是国舅?要知道的话,打死我我也不来啊。我只是实在缺钱,看中了那笔赏金而已。国舅高抬贵手,就把小的放了吧。我现在已经做不成菜花贼了,于人无害,国舅大可放我,不必担心我去祸害别人。”
郑国宝道:“你如何做不成菜花贼?难道改恶向善了?”
田伯光这才说道,他之所以逃,就是因为经过几年压榨,他早已经油尽灯枯空流泪,那两个女人欲求不满,各自找了许多面。但是田伯光毕竟曾是个熟练的技术工,二女还盼着他有朝一日恢复,因此留他不死。可他自己情况自己知道,只怕是万一哪天确定恢复无望,就被两个女人一刀砍死。与其那样,还不如骸骨还乡呢。
他逃出来后,在衡山城外,遇到了恒山派的小尼姑仪琳与大队人马走散。他故态复萌,将仪琳制服,想试试能不能提枪上马,却现根本不能交战。正在他懊恼之时,有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赶到,他索性做个顺水人情表现的光棍一些,落个豪杰做派。他最后说道:“若不是如此,我何必与那令狐冲坐斗?我吃多了撑的啊!实在是我真不成了,只能留个好名声。我都这样了,留在世上也不害人,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郑国宝道:“先别说这个,我先问你,那老张家又是怎么回事?”
田伯光道:“我回了中原找了几个朋友,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后又听说播州杨应龙,广纳天下英雄,便想去投奔他,可是身上盘缠不够。被您拿的那位张彪兄弟,本是当初我行走江湖时一个伴当。又听说他如今做了巡检,便想着到他那拿点钱用,谁想到他却被你拿了。”
郑国宝道:“你是说你这矬鸟还懂的什么叫义气,便来我船上救人?你觉得这种话我会信么?菜花贼讲义气?这个笑话可不大好听,你是不是刚才还没享受够,来人啊!”
田伯光急忙喊道:“别!我招。不是什么讲义气,是我到张家时,张家听说张彪被擒,但不知道得罪的是谁,只知道是惹上了贵人。便请我出手,把人先救回来再说,许下给我一百两银子的好处费。我要是知道救他是惹国舅,杀了我我也不来啊。”
郑国宝这才点头道:“这回说的像是实话。算了,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就拉下去吧,手脚利落点。”
田伯光见话头不对,忙道:“国舅!您高抬贵手啊!小的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