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连、哱二位的伤势,几大家表示要请哪位郎中,他们出钱。需要什么药材,他们提供。多名贵的补药都没事,国舅只管说,我们绝无二话。
既然捏住了把柄,郑国舅怎么可能把这帮人就轻描淡写的放了?先说说欠税的事吧。不把税给算清了,连公公气就消不了,他气消不了,身体就不利于恢复,他身体恢复不好,就还是要杀人。
再有宁夏军卫的军饷怎么办?虽然卫所没有军饷,但也要吃粮,还有就是营兵客兵是要军饷的,大家的军粮也是要解决的。钱粮怎么解决?解决不好,我也不好说话么。要知道,这全是一群兵痞,我这个国舅在他们眼前,也不如金银粮食好使,你们要体谅我的难处啊。
郑国宝深谙后世列强调停之道,本着一碗水绝不能端平的原则,将这些士绅狠斩了几刀,敲的他们个个眼前黑,心头淌血。但是为着自家身家性命,还得捏着鼻子认下。
再者国舅难道是他们的亲戚,白出头的?一笔合适的佣金,也是必不可少,连环刀追斩一通,绅士们鲜血狂飑,在心里把魔教的祖宗十八代都挨个问候了一遍。等到出了税监衙门,众人见自己的长随也都被送了出来,倒是没损失人命。王焕章顿足道:“郑国宝,此仇不报,老夫誓不为人!如今朝内,也不是没有咱们秦人,这个亏,咱不能吃!老夫回家之后就要写信,让人捎到京师,定要让这国舅知道厉害。”
他身边另一位老员外黄元急忙道:“王兄慎言。现在咱可还没离开税监衙门呢。那些锦衣卫耳目灵通,若是被他们听到,焉有你我的好处?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咱还是先把国舅要的钱凑齐了,免得苍头军打上门来。至于其他的事,等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吧。”
打走了这干士绅,哱大小姐急不可奈的就撕去身上的伪装,一拳擂在郑国宝胸前道:“国舅,你还真有点本事。本姑奶奶向来不服人,这回可真服了你了。这帮老不死的是属瓷公鸡的,往日里借个饷跟找他们借老婆似的,就是这回痛快。快刀斩乱麻,由不得他们不拿。看他们那德行,真痛快。”
她是个大路脾气,没把国舅当回事,那些苍头军更始骄兵悍将,只认将主,不认其他。这国舅在他们眼里,也不如自己家大小姐尊贵。见自己家小姐与国舅打打闹闹,那赤也走过去一拍郑国宝的肩头,“国舅行啊!方才让咱吓唬那帮老倌,逼他们写了悔过文书。这回算是有了凭据了,再缺啥短啥,把这文书一拿,他们就得乖乖给爷们备办。痛快,过瘾!”
哪知他刚说完话,哱云抬手便是一耳光甩过去,“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男人的肩膀你也敢拍?你当这是和那些儿郎们胡闹呢?来人啊,把这不长眼的狗东西,拖出去,打四十军棍,再把他那只狗爪子给我砍下来。”
郑国宝没想到,这女人护食的态度,与男人保护自己女人竟然没什么区别。笑道:“何必如此?今天大家高兴,没那么多规矩。再说,我也是大兴一百姓出身,哪来那么多的臭毛病啊?大不了谁拍我肩膀,我就拍谁肩膀,谁摸我的胸,我就摸回来就是。”
那些士绅们吃了一个暗亏,寻思报复等等都是后话。但是眼前这关,还是要应付。银子、粮食、名贵药材如同流水般的送入矿税监衙门里,伤员们一来抢救及时,二来就是好药顶着,因此倒没出现伤重不治者。便是英白罗等几个重伤员,也确认没了生命危险,只要静养一段时间便好。
那些士绅们此时也从太医的嘴里得知,连德禄和哱云这母大虫全都身体强健,吃嘛嘛香,那所谓的重伤模样,完全是伪造出来骗人的。可是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自己的认罪书可还在国舅手里,他有那个就能把自己一干人拿捏的死死的,谁也别想逃出掌握。倒是王焕章王员外有些心计,秘密唤来自己的心腹长随王寿吩咐了几句,又备下了快马及礼物,让他前往宁夏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