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郑国宝在娄山关休整部队,犒赏三军。他的粮食远比杨应龙充沛,资源也更充足。单是成都灭了丐帮长老缴获的粮食,就足够支持大军数月之用。蜀王那边,也积极输捐,拿出多年来王府积蓄的粮食,为大军当做军粮。蜀王在四川广有土地,积粮万千,他的支援更让郑国宝底气十足。当然,蜀王的援助也并非没有代价,四川自流井的盐井生意,蜀王十分有兴趣,而两淮盐票,蜀王更有兴趣。
郑国宝对藩王素来给面子,蜀王一提,他便点头应允,痛快的批了条子。他的条子在两淮盐场,比官府印制的盐票要好用的多,有了这条子,蜀王就可以在淮北支盐,两下交情更深。玉莲花那位交好的寡妇郡主,也通过与玉莲花的关系,和郑国宝搭上线,拿出私房入股。蜀王是四川的地头蛇,他与郑国宝关系蜜里调油,整个部队的后勤供给情况都大有提高,这种对峙,郑国宝根本就不在乎。
相比之下,杨应龙的日子可不那么好过。以往土司的战斗里,都是让下面的人自己带粮食,战后去抢夺战利品就好了。可是这回与朝廷作战,乃是播州立国后的第一战,作战模式与以往完全不同。按照龙骧当初的建议,要发军饷,要负责饮食,还要让当兵的吃饱饭。这样的粮食开销,可不是一笔小数字。每天看着粮食减少,杨家的督粮官心疼的仿佛剜肉。“陛下。咱还是打吧。要是这么和官兵消耗下去,不等官兵来打,咱们就要倾家荡产了。官兵不来,咱们就主动去挑战,把娄山关夺回来吧。”
如果单是督粮官,杨应龙还可以不在乎。可是杨家宗族组成的国防部,他们的意见,杨应龙就不得不考虑了。在战前的生意里,朝廷方面拿出大价格来收粮,国防部的人明知战争情况下。自己作为缺粮的一方。卖军粮是不对的。可是对方开的价码实在是太诱人,他们忍不住,只好进行了一些小小的周转。当然,这种周转的数额十分有限。完全在可控的范围内。可以用鼠患。斗差之类的借口应付过去。再不行,就给当兵的饭里多放点沙子,也不至于露馅。
可是当几个掌权者。每个人都进行了一些小小的周转后,这仓库里粮食的数目,就有些交代不下去了。如果继续对耗,这种数目上的亏空,就有可能捂不住盖子。即使用阴兵借粮这一类的理由进行推脱,可是国防部的位置,所有人都在盯着。大家都姓杨,谁不想坐一坐这个位置?为了保住这个位置,为了保住选票,他们必须把这个事情盖住,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与官兵决战,等把官兵打败之后,这种亏空也就不成问题。如果被官兵打败,也可以把亏空怪在官兵头上,总之自己的利益不能受损失,自己的选票必须保住,这才是皿煮自有的真意。
对峙期间,朝廷也不老实,郑国宝组织了大批俘虏,拿着土制的喇叭,朝杨应龙的部队喊话。这些流民新军,有很多都是旧相识,叫的出名字的。郑国宝这也有些口齿伶俐之人,喊话极有煽动性“吴老四。你别在播州那待着了,朝廷这面每天管三顿饭,播州那边,只给两顿。朝廷这五天吃一次肉,播州一个月不见荤腥,你们还在那混什么?过来吧,当夫子干活,比当兵卖命强,就凭你们能打的过官兵么?这边一个月发一身衣服,干活还给算工钱,这好日子去哪找啊。我告诉你,来了以后,就能当伍长,咱们可都是丐帮出身,我能骗你么?咱们解帮主也在,只要你肯过来,帮主说不定还会给你个头目来当。”
在这种宣传手段下,逃兵越来越多,从三个五个,到三十五十,最后甚至是整百的开小差。杨应龙的军法处,一口气砍了几十颗脑袋,也难以控制这种逃跑。只好下了命令,晚上睡觉时,裤腰带都栓在一处,一个动,大家都能醒,谁也别想跑。
龙骧却从中看到了机会,面见杨应龙道:“岳父,我看不如让咱们招贤馆内养活的武林高手,冒充这些逃兵,混到官军之中。不管是烧掉官军的粮草火药,还是刺死郑国宝,都可以令官兵不战自败,免得我军与官兵直接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