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跟在幸花后头出了巷子,看着幸花的背影,轰难得地愣了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股劲地看着他,但眼睛就好像黏在她身上一样一刻也移不开。
脑海里慢慢浮现起幸花前不久牵起了自己手的画面,她的笑还是那么温柔,让他忍不住回想自己的母亲,在他幼年的时候,一直以来陪伴着他的就是母亲充满爱意的笑。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无论是孩提时期也好,长大了也罢,他接触的人有限,能像幸花这样温和对他笑的人是非常稀少的。也许幸花是唯一一个除了母亲以外对他如此和善笑着的人吧?抬起刚才被她小手握住的右手,他盯了半晌,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握着自己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幸花注意到身后一直都很安静,忍不住回了个头就看到轰对着自己的手掌发着呆,幸花微微笑,歪歪头:“前辈是怎么了?手……受伤了?”
听到幸花的声音,轰有种被抓包的局促,当即把手放下,他摇摇头,想用淡漠掩饰自己的慌乱:“我没事。”
“那真是太好了。”幸花笑得格外灿烂,让人更加难以理解她眼中饱含的深意。
“嗯。”轰下意识地移开眼,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幸花也不再捉弄他,毕竟这个人不是她那个经得起调侃戏耍的宝贝哥哥,毕竟是外人,多少要收敛一些,形象什么的多少也要注意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头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柔顺得让人羡慕嫉妒恨。幸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有什么问题?”也许是注意到幸花的打量,轰的脸微微红,他有些不自在地问。
“啊,被发现了。”幸花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她很大大方方地看着轰,“不知道前辈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前辈的头发真的很柔顺啊,好羡慕。”
“哈?”轰显然没反应过来,幸花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前辈。”幸花笑着挥挥手。
头发这种事情,随随便便问出口感觉不太对,会不会觉得冒犯?还是等两个人关系再熟络一些的时候再问吧。幸花这么计划着,而一边不明所以的轰歪歪脑袋看着笑得别有深意的幸花,一头雾水。
“今天有些晚了,下次前辈可以到我家里来坐坐的。”幸花笑着,然后伸手指了指家门口的方向,“我想尼桑一定会很高兴地来招待你的,我是说真的,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哦。”
听到幸花这么说,轰的脑袋里自动播放起了爆豪在喷火的场景——
“去死吧!!半边混蛋,谁准你踏进我家半步了嗯?”爆豪典型一副反派脸,只见他扯着幸花的手把她和轰分开,而爆豪完全不顾他的力道有多粗鲁扯疼了幸花。
“哦尼桑,很痛啊!”幸花的脸上不再是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隐忍与痛楚。
不知为何,流露出软弱表情的幸花让轰的心脏加速跳动了起来。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
果然还是不能随便和爆豪打照面,轰平日里的寡淡表现总被爆豪认为是不尊重他的表现,因而爆豪的炸毛总是不分场合,轰也都没放心上。但现在他觉得不能就这样让幸花为难,幸花似乎高估了爆豪为人的暴躁程度了。
“……下次再说吧。”轰觉得略过这个话题,毕竟爆豪确实是个大问题。
“好的,下次来的时候就把小花也一起带给你看,它很精神哦!”幸花想要挥手告别,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几步上前然后把从包里掏出的苹果塞到了轰的手里,笑靥如花,“今天也麻烦前辈帮我验证一下了,而且,这也是答谢礼,希望前辈不要嫌弃。”
轰看着手里的苹果,视线再上移,望着幸花,他呆呆的点了点头。
和轰告别后的幸花转身进了屋子,然而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在客厅里看到了一个说起来很熟悉又觉得很陌生的人。她上前几步,仔细端详了起来。
爆豪顶着一头少爷二八分的头发站在客厅里和母亲吵着架,幸花回来后就一个劲地盯着他看,往日里的笑容也不见了,她看得很是认真,似乎在欣赏一件很优秀的艺术品一样。
就在爆豪以为妹妹会就此笑得前仰后翻的时候,她却突然伸手摸了摸他那梳得异常平整的脑袋,一脸“我懂你很苦”的表情看着即将爆炸了的爆豪。
“你什么意思,你那表情想干嘛?你这个恶心的短腿硬头发。”他抬手想一把拍掉幸花的手,却不知幸花更机灵,早他一步把手抽回。
接着幸花点点头,脸上尽是悲悯众生的表情。
“别那样看我,你找打是不是?短腿怪!!硬头发!!水桶腰&*%@&¥#”幸花知道自己的哥哥总有本事说一大堆粗话,但她此刻就是不说话,并且心里也打好了算盘。
许久不见的哥哥,意外的很适合二八头啊,那以后试试看三七五五分什么的吧。这么想着,幸花展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妈妈,尼桑也终于想开了,我就说那个鸡窝头怎么可能适合他呢?”
另一边,走到半路的轰突然停下脚步,他愣了愣。
好像,又忘记跟她要联系方式了,明明他是刻意绕远路想说能不能碰到再顺便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这样看来,还是下次吧。
轰心想,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