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好男不当兵,只是明朝的制度太烂,当兵被克扣粮饷不说,还要给长官做牛做马。很多卫所的军户说是一群军人,其实不过是军官名下的佃户,日子过得比农民还要凄惨。这样的人,能指望他们大胜仗的话,那就真的是奇迹发生了。
这不,到了后期明朝都改用募兵制了,想来是已经不相信卫所士卒的战斗力,奈何祖宗的规矩不能变,只能继续养着这些废物。发下去的军饷被一层层的漂没,最终被士人和军官不嫌其血腥,快乐的喝了下去。
发了钱,张弘斌表示全军放假半天,当然不是全部放假,而是分成三个批次,每个批次可以在白水县城放松一段时间,再回来和下一批的人轮替。张弘斌早些时候已经颁布了军法,那就是所有的东西必须要给钱才能拿,不能够像强盗一样抢夺别人的东西,如今在城门口那些发臭的尸体的告诫下,所有人都非常的清楚这条军法。
不过,他们如今有军饷,还有赏赐,想不说存不存起来,给家里的婆娘买上一匹布料也不错,她身上的衣服,都穿了三四年了。
带着美好的憧憬,士卒们开始了他们美好的逛街时间。商人们见士卒们不强买强卖,不抢夺他们的商品,买东西还给钱,更不讹诈他们,生意自然是做得非常高兴。大半天下来,这六百多将近七百的士卒,让白水县的商人赚了至少半年才能够赚到的利润,心里那是高兴得紧。
这些商店的背后,就是白水县的那些士绅,当然也有外地来的。此刻他们也是很高兴,若是长期这样,在张弘斌的治下也不错,奈何每年要交税,总是有些不自在。
“这三样作物,真的可以亩产七八石?而且,真的不会挑地方?”马玉非常珍惜的看着眼前的三种作物。
这三种作物分别是玉米、马铃薯和番薯,都是系统出品,经过漫长的选种,产量高味道好自然是不需要怀疑的。
“直接派人试种就是了,其实若我是你,应该以官府的命令,强制地方百姓种植这种作物。反正不挑地方,大可以在贫瘠的地方种下去,不管如何有点收获也好过没有收获不是?还有,既然你上了我的船,你也好歹要懂点政务和刑律什么的,师爷什么的最多可以聘请一个,而且还要接受我们的监督,再多的你也别指望了,哪怕我们给你的俸禄,比朝廷给的要高出许多!”张弘斌侃侃而谈到。
“这个……本官知道了……”马玉在张弘斌的眼前也的确硬不起来。
自己和张弘斌签了字,算是有了把柄在对方的手中,自己想不就范都不行了。在明面上,他还是大明的官,好不容易守住了白水县的功臣。实际上他却是张弘斌的人,在张弘斌那里也领有一份俸禄。只是他更希望的是,张弘斌把那份契约还给他……毕竟在张弘斌这边,自己的收入受到监管,一些来钱的手段,如今都没办法用了。
俸禄或许比以前多,但实际收入缩水了三成以上,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心里发着牢骚,但马玉还是非常乖巧的把三样作物,还有种植所需要注意的手册小心翼翼的收了下来。不管张弘斌这伙反贼到底能够存在多少日子,只要这三种作物真的那么神奇,那么自己未必不能够因此获得一份丰厚的政绩。
一个走运,说不定自己就可以升官了,离开这个鬼地方,继续逍遥自在!
不管马玉心里打着什么小心思,张弘斌此刻也是管不了的,眼看天色已经又暗了下来,他不由得感慨时间太少。
明天,他就要带着人马离开白水县,就如同之前他说的,他在这里就如同给大明的军队提供一个标靶,首义的名头传出去就好,没必要为了继续担着首义的名头,被朝廷的大军给剿灭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不会建议在白水县下辖的各村各乡里面,收取一批税赋,毕竟下面还有不少的士绅阶级呢!
同一时间,何府之中,何应隆正把自己的小孙子何陵叫了过来。
何陵今年也才十六岁,但家学渊博,本来打算培养成为一个新的举人,可如今何应隆改变主意了。
“陵儿,明天,你去投靠救赎大王,在他身边当一个文臣!”何应隆很平静的对何陵说道。
“爷爷,这……”乍一听到这个决定,何陵整个人就直接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