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想法子,让裴元志在这里栽个跟头,拖住他的脚步。
景蓁被郁娇拽回屋里,不得已,只好听郁娇的吩咐。
虽说她比郁娇长了两岁,可有时候,她觉得反而是郁娇长她两岁一样。
郁娇根本不像个十三岁多的小姑娘,倒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桃枝很快就取来了纸笔。
“这是‘四季香’茶楼,我们这么做……”郁娇在纸上写写划划,然后,对几人分工,“明白了吗?蓁儿?”又朝桃枝和霜月问道,“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桃枝和霜月,早已见识过郁娇的胆识,这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打起人来,眼皮从来都不会撩一下,何况,只是区区一个教训?
两个侍女一齐点头,“是,明白了。”
反而是景蓁一脸的担忧,“娇娇,你真的要亲自去?万一……”景蓁心头一慌,死劲摇摇头,“不行,不行不行,太冒险了。”
心中同时在诧异着,郁娇怎么如此的熟悉这里的环境?连那茶馆里有几间屋子,她都了如指掌。
也难怪不怕裴元志了,还敢反算计一把,原来是心有成竹。
景蓁心中佩服着郁娇,也鄙视着自己。
当初郁娇提醒她,裴元志是个虚伪的人,她还不相信。
事实证明,郁娇是对的,她比不了郁娇。
“就这么定了,蓁儿,做起事来,别犹犹豫豫的,别怕,要是让裴元志发现了异样,我们白忙了。而且,这是个大好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下次要算计他,就难了。”郁娇抓着景蓁的胳膊,“你去准备去吧,我也要忙了。我们一个时辰后在‘四季香’茶楼里碰面。”
景蓁还在犹豫,郁娇已将她推到了门外。
她想了想,万一裴元志使了坏心,她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谁叫他骗她来着?
这么一想,景蓁就回自己的屋子里准备去了。
景蓁离开后,郁娇又对霜月道,“去吧,按着我说的去做,务必,弄个最丑的来。”
霜月还没有开口,桃枝眨眨眼抢先问道,“小姐,弄个丑的,那个裴元志要是厌恶了调头就走了呢?那咱们一样白忙了啊。”
霜月却咧嘴一笑,“桃枝你懂什么呀?小姐说的当然对了,就那裴元志的德行,凭什么给他最好看的?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当然是给心地好的人看的,他那样的人,只配丑人。”
桃枝想了想,笑道,“有理有理。”
郁娇朝霜月挥挥手,“快去,时间有限呢,早去早回。”
霜月笑呵呵点头,“是,小姐放心吧,不就是找个人么?美女不好找,丑女满街都是。”
“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呀。”桃枝翻着白眼。
“嗤,敢小瞧我。”霜月接过郁娇递来的银子,乐呵呵离去,找人去了。
寻人,这不是难事。
郁娇告诉他,这处小镇上,有家青楼,要她去寻个长得丑的青楼女子,而且,不光丑,还要嘴巴利害的人。
青楼的女子,十个有九个嘴巴利害,因为,她们做的就是卖笑的生意。
霜月按着郁娇画的图纸,很快就找到了那家青楼。
大约这处集镇离着京城近,时有达官贵人打此经过,镇子虽不大,但青楼却建得并不比京城的规模小。
三层木楼,装饰得十分的华丽。
大门宽敞,站在门口迎客的几个姑娘和几个小厮,穿得都相当华丽,可见,楼里生意很好。
霜月走了过去。
起初呢,小厮和姑娘们都不让她进去,一个个傲慢地拦着她。
霜月不爱打扮,穿得朴素,长得皮肤微黑,走路的样子,跟个男子一样,这几个小厮们,哪里会瞧得起她?
“我给我家公子寻个姑娘陪他?给不给进?”霜月丢了块银子,给一个看着像管事的仆人,冷冷说道。
有银子好说话,别说不要人,进去玩玩也是足够了。
管事仆人马上露了个笑脸,“姑娘请,姑娘请。”又忙着叫过一个伙计,“将姑娘请进去见妈妈。”
霜月撇撇唇,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青楼。
青楼老鸨听了霜月的来意,顿时拉长了脸,不耐烦地说道,“请姑娘外出,可是要加价的。”
霜月笑了笑,“知道,我给银子就是了,我不要美的,妈妈找个最丑的就行了。”
老鸨一时惊讶了。
最丑的?那可好说话。
这楼里,就有个最丑的呢,因为太丑,没人愿意要她,一直在厨房里洗菜做杂事。
“最丑的呀,有有有。”老鸨欢欢喜喜地叫人去传最丑的姑娘去了。
只是不巧的是,仆人前来回话,“妈妈,喜妞病了,拉肚子呢,都在床上躺半天了。”
老鸨看着霜月给的五十两银子,好一阵不甘心。
喜妞病了,这五十两银子,不是没了?“给她再灌一副药进去。”
霜月这时不想等了,再说了,拉肚子了,哪里是一副药就能好的?
“有男的没?找个男替代吧,让男的穿着喜妞的衣衫,不就行了?我还等着用人呢,不等你的喜妞了。”霜月开始催捉。
老鸨一愣,要个男的冒充姑娘?
“这……,行吗?”老鸨将信将疑,“这可是你说的啊,出事了我可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