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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姗姗被医护人员紧急抬上平车。
“温哥哥。
孩子。
救救,我们的孩子……”
季姗姗紧紧地抓住温遇的手,如同溺水之人攀住浮木。
“放心。
不会有事的。
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季姗姗半边脸肿高,下身一直在出血,情况可能并不十分乐观。
温遇心中焦灼万分,对腹中胎儿的担忧一点不少于季姗姗。
“放心。
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这个时候,他只能反握住季姗姗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柔声安慰。
医护人员推着平车,季姗姗被紧急送往急诊室。
温遇弯腰,抓着季姗姗的手,步伐急促地跟着平车。
苏子衿眉目低敛,平静地收回目光。
“滴答。”
“滴答。”
苏子衿垂放在膝盖的右手微颤,狰狞的血痕从她白皙的手肘蜿蜒而下,手背上全是血,滴落在白净的瓷砖上。
“这位小姐。
您的手受伤了。
我帮您包扎一下。”
包括医护人员在内,在逃生过程中,因为拥挤和踩踏,不少人都受了外伤。
外科的医生和护士在帮着病人以及病人家属包扎伤口。
护士长蹲身刚给一名病人家属包扎撞伤了额头的病人家属,起身,不经意间瞥见苏子衿沾满鲜血的手,拿着绷带和双氧水朝她走了过来。
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愿意以自己的安危和季姗姗交换人质,又在交换人质的那一瞬间,找准时机精准对凶徒出手,最终和另外一位先生一起成功地制服了凶徒。
可谓是有勇有谋。
护士长对苏子衿很有好感。
当然,她也有点好奇,这位漂亮的女性和温遇的关系。
护士长阅历丰富,早就不是当初的职场小新人,早已修炼成妖,自然不会任由自己的好奇摆在脸上,她底下那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却并没有护士长那样的功夫。
她们全然没能掩饰她们眼底的好奇,在护士长跟苏子衿说话的时候,她们全部都睁大了眼睛,好奇而又充满打量地朝苏子衿看了过去。
“多谢。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有劳。”
无意成为之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婉拒了这位好心的护士长替她包扎伤口的提议,在对方欲言又止最后不得不无奈妥协的眼神当中,苏子衿从对方手里拿过止血绷带、双氧水和棉签等医用品,漠然地走到一旁无人角落的长凳上坐着包扎伤口。
青青的手受伤了?!
“麻烦你们先带姗姗过去。抱歉,姗姗。
青青的手受伤了。
我得去看下她。
我很快就会回来。”
匆忙地跟边上的医护人员交代了一句,温遇在季姗姗的额头吻了吻,转身去找苏子衿。
身为外科医生,再没有人比温遇更加清楚外科医生的手于同样身为外科医生的苏子衿而言有多重要!
“温哥哥!
温哥哥!”
季姗姗哭着大声喊着温遇。
电梯来了。
医护人员把季姗姗推推进电梯。
走廊还是那个到处都是呻吟声,季姗姗的哭声被盖了过去。
温遇没能听见。
总是温和的眸子染上些许的焦躁,温遇着急地在走廊上搜寻苏子衿的身影。
……
双氧水清理伤口,肌肤传来火辣的刺痛感,苏子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唯有在手上的血渍逐渐被棉签擦去,露出伤口的全貌,苏子衿拿着棉签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一双健康的双手于外科医生的重要性,绝对不亚于导盲杖之于盲人,助听器之于聋人。
甚至,重要性要远远高于后两者。
没了导盲杖和助听器,还可以用其它的东西取代。
而身为一个外科医生。
一旦手出现了问题,轻则直接断外科生涯。
个别心里素质若是不过关,会因为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对自己的专业能力产生怀疑,从而出现严重的PTSD(应激性创伤障碍),陷入可怕的自我否定。
无法再上手术台,再也没办法治病救人。
最后,不得不黯然从医学领域退出。
可以说,外科医生的手一旦出现了问题,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幸运的是。
情况没有朝苏子衿预想中最糟糕的那个境地发展。
这一次,幸运女神站在了苏子衿的这一边。
伤口被清洗看见,露出红色的表皮组织。
没有伤到筋脉。
那把菜刀不够锋利,只是伤到了她肌肤的组织表皮。
当然,也有可能是当时的她躲避及时。
伤口甚至不需要缝合,把血止住,包扎一下就可以。
苏子衿轻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