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阳光刚刚泛起,好莱坞附近的一家农场里就传来一阵铃铛声响,穿着那个年代奴隶服装的邵英雄率领着众多奴隶从他们睡觉的房间内揉着双眼带着困倦走出,一个个奴隶脸上除了沉默意外,早已没有了任何抗争心里。他们认命了,包括邵英雄所饰演的角色一样,像是对生活失去了一切希望,早就看不到曾经属于他们的美好。
逃,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对于奴隶来说,他们的命运要么是在主人不高兴的时候被杀死,要么,就这么终老。
这不是如同《被解放的姜戈》一般快意恩仇的电影,这部电影的主题甚至不是反抗,而是讲述一个奴隶的普通生活。在这名奴隶心里并没有打倒奴隶主的思想,他只想恢复自己的自由身,这才是最真实的地方。然而这部电影的主角被替换了肤色以后,则更加贴近事实,邵英雄只是在这部电影里演出了想恢复自由身的心里,从没有要改变米国现状的思想,只有在被奴隶主逼迫到了极点的时候才奋起反击。
目前拍摄的镜头,就是一点点压迫观众心理防线的过程,邵英雄会选择在观众都承受不住奴隶主的压迫时,将爆点完全释放出来。
这是一个商业电影人的习惯,无论是拍什么类型的电影,习惯了商业手法的邵~ 英雄总是希望观众在看完电影的时候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受。
远景镜头里,奴隶们伴随着铃声的响起走出木板房。紧接着切换到邵英雄身上,用近景将邵英雄的半身装进镜头里,那时邵英雄所看的方向是阳光升起的方向。而邵英雄仿佛不感兴趣一样用米国人都听不懂的汉语说道:“要是能还我自由,我可以不需要阳光。”
他的脸上没有无法忍受的无奈,他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太大起伏,就像是一个已经彻底木讷了的正常人在备受压迫的时候选择慢慢承受。
“咔。”
邵英雄拍完这个代表着心境的镜头以后,在副导演的喊话声中走向监视器,看到刚才自己的表演在水准线上时,这条戏被一条过了。今天。他还有电影里非常重要的一场戏要拍,就是当黑奴死亡后,一群黑奴在坟墓前唱安魂曲。
这场戏是整部电影中非常重要的情绪点。想要将这个情绪点爆发出来,邵英雄就必须要考虑如何通过自己的表演让观众感觉到悲凉。
一天的戏慢慢拍下来时,黄昏眼看着到了,从黎明到黄昏这段期间。邵英雄会在任何有时间的情况下去研究接下来的这场戏该怎么拍。该怎么演。这个时候种族已经不重要了,常年生活在黑奴中间的邵英雄早就被当成了黑奴当中的一员,他只需要表现出悲伤,一切都会显得顺理成章。
终于黄昏到来,参与演出的黑人临演都已经在坟墓边准备好了,被圈起来的墓地上插着一个个十字架,当安葬的镜头拍摄结束时,邵英雄站在黑奴之中。
“准备!”
副导演一声嘶吼下。所有演员都在酝酿情绪,因为这场戏里需要哭出来的不是邵英雄。而是除了邵英雄意外的所有人,邵英雄要在所有人选择哭泣时,表现出悲伤,这种悲伤更能打动人。
“joradn跨过了那条河;那时joradn劝使三人入教的地方;我唤醒了地狱中的魔鬼;说着john不能迫我入教;我说:回去,horadn,回去;回去,horadn,回去;我的灵魂将会升往天堂,上帝。”
黑人特有的音调被唱响,那原本就带着悲伤的曲调很容易就打动了人心,加上实景拍摄和场景带入,这些来演哭戏的临时演员拿着比其他临演稍贵一点的片酬很入戏的流出了泪水。
这首在《为奴十二年》电影中出现的更有意思,尤其这块剧情对不太懂宗教文化的人来说同样可以让人被触动。这里还有一个补充情节,讲述的是摩西带着人来到约旦河边,对面就是流奶与蜜之地,只要过了这条河他们就会被神接走,成为神的真正子民。可是摩西没有过河,原因是摩西认为这群人中很可能有奴性,于是摩西带领着人们在河的一侧生儿育女,让子女跨过约旦河,去构建完美世界。
这就是电影里黑奴在同伴死亡时唱的那首歌,歌曲中不光有悲伤,也有希望亡者灵魂可以进入天堂之意。原片中所罗门在歌声响起的时候并没有唱,他有着同样的悲伤,却对上帝有所恨意,他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太可能离开了,他不明白信奉上帝的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最后,同伴死亡那种根本抑制不住的痛苦冲入了心里,所罗门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在场的每一个黑奴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如此情况下,谁不希望在自己死亡的时候,有人可以站在坟边为已经解脱了的自己唱上一首安魂曲,不然岂不是就算是解脱了灵魂也要下地狱?
当然,这里还有不得不提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