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交代了几句陆初扬，再看着叶亦琛的背影，这才安静的跟着走了出去。

叶亦琛一到走道，就反身看着陆骁：“你是疯了吗？”

陆骁没说话，单手抄袋，就这么站在楼梯口，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忘记了当年她那一枪就直接打在你的心脏上了？”叶亦琛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现在倒好，她一出现，你就贴着脸上去了。”

“……”

“她可以拿初扬和沈沣做交易，换了自己的自由。如果我当时没发现这个异样，现在初扬什么谁都不清楚。”

叶亦琛是真的生气：“一个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割舍出去的女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给你了一枪，那一次是你命大，离心脏几毫米的位置，你的手术做了多久，你心里没数吗？你花了多长时间才恢复正常，你心里没数吗？”

“……”

“然后呢？这一次，你准备让她打在你哪个位置上？脑门吗？”叶亦琛冷着眼，看着陆骁，“我以为，你和她，五年前就真的结束了。”

“……”

“现在她回来，你迫不及待的和她搅和在一起。阿姨呢？你和她之间的那些事呢？”叶亦琛一字一句的反问陆骁。

当年，南初的那一枪，打在陆骁心脏的位置上，但是陆骁再倒下的瞬间，却严禁叶亦琛对任何人说出口。

甚至，养伤在美国的那一年，陆家没一个人知道。

叶亦琛以为，这一枪，能让陆骁清醒一点，放过自己，也断了和南初的这段关系，他更以为，陆初扬的事，可以让陆骁彻彻底底的和南初撇开关系。

结果——

“或许，真的是我上辈子欠她的。”陆骁笑，“她开枪射向我的时候，我那一刻是惊愕的，但是却恨不起来。知道初扬被她交换出去的时候，我真的想恨，但是看着初扬的眉眼越来越像她，我恨不起来。”

叶亦琛：“……”

他觉得自己有点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的感觉。

“我妈妈现在和我养父已经重新在一起。南初的父母也已经死了。谁还欠谁？”陆骁淡淡的问，“初扬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为什么没一个喜欢的？也许初扬也在等她呢？”

“……”

“大概，真的是放不下。”陆骁笑。

“你他妈的，真是没救了。”叶亦琛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这一次，你就等着南初把你的脑袋给打穿好了。”

“好。”陆骁很淡的笑，“她要我的命，我也会给。”

叶亦琛直接拂袖离去。

陆骁站在原地很久，一动不动。

感情里，本来就没任何对错之分。你有你的无可奈何，她有她的绝望和悲凉，为什么不能撇下这些，只有两人。

五年的时间，太长了。

人生有几个五年。

何况，他和南初，从开始到现在，就不可能牵扯的清。

许久，陆骁才走出楼梯间，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

——

翌日。

王楠几乎是准时出现在南初现在居住的公寓，就和南初没离开的时候一样。

南初开门见到王楠的时候，抿嘴笑，就这么站着不说话，王楠哼哼了声，真是翻了好大一个白眼，然后就招呼身后的人。

“小美，你看清楚了啊，你家姑奶奶难伺候，一言不合就离开了，现在看紧了啊！”王楠交代着，一边说还哼了一声南初。

倒是小美，乖巧的打了招呼：“南初姐。”

南初抱了抱小美：“小美好久不见。

小美差点哭出声：“南初姐，我好想你的。你都不在，我都不能和你吐槽说八卦了。”

“那现在说我听。”南初笑着安抚小美。

小美点头。

王楠受不了了：“你们能快一点吗？小美，帮你南初姐收拾东西，南初，这我整理完的行程表，夜戏已经特别标红了，你看下。”

“好。”南初接过行程单，沉了沉，随意翻了几下。

“南初。”忽然，王楠看向南初。

南初抬头，没说话。

“你五年前走了以后，陆总就已经把工作室从美亚完全独立出来了。工作室所有人的开支都是陆总在负责的，而你走后，所有的违约合同，还有后续的事情，也是陆总处理好的。”

王楠没替谁说话，只是很平静的讲述一个事实：“包括之前那些流言蜚语，陆总最后都抹的干干净净的。而你的去处，陆总并没对外解释。大家猜测了很多，一直到很久后才风平浪静下来。”

南初微微一怔，没说话。

“陆总不阻止我们对外发展，只有一个要求，原先你的团队，必须都在。”王楠笑着说着，“大概是这样，才能觉得，你还在吧。”

“他——”南初是真的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