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褚言瑾提着一个小药箱在宁桑身后站着。用他不容推辞的语气,将药箱塞到宁桑的手中,霸道的让宁桑执行为狗狗包扎的任务。
或许是对它的内疚,或许是善良的本能。
宁桑伸手接过他的药箱,在里面细细翻找云南白药止血药和绷带。
可是这个药箱,看起来虽小,药物却是很丰富。宁桑翻了半天也找不到,急的满头大汗。
“蠢死了……绷带就在你的左手边,那个,对,就是你拿的那个……”
褚言瑾高高的站在宁桑身后,像个王者一样高高的俯瞰宁桑,指指点点。不仅对宁桑指手画脚,还一脸嫌弃。
他的身影挡着阳光,影子浓浓的晕在宁桑身旁,宁桑忽然觉得“阴影”这个词对宁桑而言,是太适合不过了。
此时,他不仅是宁桑的心里阴影,还是宁桑身体的阴影!
包扎完小狗后,褚言瑾又拉着宁桑坐在了车里。或许是宁桑刚刚唯命是从的模样,让他觉得很舒心。
车速终于正常下来,宁桑在心里笑他孩子气。
看到宁桑似笑非笑的模样,他也勾起唇角,车中的气氛变的轻松起来。
他轻哼着口哨,刚才小狗受伤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宁桑心有余悸的提醒他
“你开车……专心点,伤着人了,不好……”
令宁桑始料未及的是,他欣然同意了。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车熄火。随手拧开音乐,清婉的女音在车中流淌,让人觉得莫名惬意。
褚言瑾把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睛随意开口。
“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笨……”
“或许,这是我的特质吧……”
看着他懒懒的模样,宁桑也没来由的放松。听着音乐,随意的搭话,毛孔都肆意的呼吸着。大概岁月静好就是这模样吧。
惬意的时间,总是喷泄而出,流淌;不适的时间,总是走的太快。
一阵轻松的聊天过后,褚言瑾忽然坐直了身子。他总是这样,认真时一丝不苟,面面俱到,看他这幅模样。宁桑仍然保持着那随意的姿态,心底却不像以前那样表里如一的傻。
一场以宁桑是主角的角斗就这样开始了。
果然,他眉毛敛起来问宁桑
“这些年,你在国外真的找了新……的男人?”
又是一如既往的加重语气,讽刺的意味一下下的拉扯宁桑的心。
刚才还叫她嫂子呢,这会儿又问他是不是真的有新的男人……是戏弄?还是试探?
反正是故意提起的就对了。
宁桑想刺激他,“我早就说过了,我和一个男的过了三年。”
宁桑懒懒的开口,本以为他听到会惊讶。不料他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宁桑更坚定他是故意的。
他仿佛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一样,盯着宁桑的眼睛,继续追问
“他在比我让你舒服吗?”宁桑几乎能听到他的咬牙切齿
宁桑笑着瞪他,“还不错……”
若是宁桑现在脸上带朵红晕,肯定是一脸娇嗔的模样。
褚言瑾又开始用那种带着穿透力的眼神,将宁桑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只不过,眼神又平添一些犀利。
像是要穿透宁桑的身体,直视宁桑内心的想法。
宁桑迎上他的目光,任他随意打量。再犀利的眼神,也不过是一抹虚无。
在宁桑的无动于衷里,这场角斗的胜负,已经分明。
褚言瑾,三年多短呀。
但是三个三百六十五天却是极长的,这三年,宁桑练习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如何不动声色地与他对峙。
事实证明,她才不会那么容易败给他。
在宁桑以为这场角斗,就要落下帷幕时。他却忽然捏着宁桑的下巴,直视宁桑那还未来得及将狡黠掩去的眼睛。
他捏着宁桑的下巴,带着危险的气息。一点点逼近,他的长睫毛似有若无的忽闪在宁桑的脸上。
明明是极其暧昧的动作,他却极不温柔。
捏着宁桑的下巴,疼的让她觉得快要被他捏碎了一样。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轻吐出这一些话,让宁桑没来由的心虚。宁桑冷着脸,一点也不想告诉他,这些年,她将自己浸泡在对他的思念中。
她,时常想你。
洗衣服时,肥皂泡里都是关于你的回忆;
抬头看天时,漫天都是你的脸;
就连做梦,也尽数是你……
有多么想你,就显的有多么卑微。
褚言瑾,我怎会让你知道?
况且,现在的你,多么遥远。
多可悲,连想念都只能是偷偷的,那些回忆都像是只属于你的,她只是在觊觎,自然也不会放下姿态去承认。
宁桑垂眸淡笑,“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