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却不知道这冰山少年突然柔和起来的面庞是因为想到了心上人。她以为是她个人的魅力吸引了少年人的注意。
想着她父亲即将调来青城海军部队任职,上官云就觉得或许她会跟眼前这个少年有着不一般的缘分。
当然,她上官云并没想着跟眼前这个海城少年有什么结果。她可是听她堂姐说过,爱情最重要的是享受其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妙过程。
江米安顿好喝醉了的外公和爷爷,刚洗刷完毕,打算回屋休息,习惯性地站在二楼小走廊望了一眼聂卫平的房间。
就见以往只有一个少年身影的房间内,此时竟然多了个姑娘。
江米急忙揉揉眼,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
等再仔细去看,却见聂卫平正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旁边那个叫着上官云的京城少女,正笑吟吟地一边打量他,一边给他画像。
少年男女坐的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在夏夜里,在灯光下,那身影,那画面,便不可避免的透着一股暧昧和旖旎。
江米心口瞬间针扎一般,疼痛难当。大而黑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就汪了满满一眼眶的眼泪。
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到腮畔,漫延进唇角,味道咸而涩。
或许每个女子的心中,都希望有那么一个男子,就像一个地标般永远的立在那里,无论她走得多远多急多快,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个地标,那她的心就是四平八稳的,就可以继续一往直前。
而聂卫平,曾经就是她江米心中那块永远矗立的地标。
然而现在,江米却觉得,这地标已经发生动摇了,或许不知那一日就要成为另一个女人身后的地标。
这让江米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说好的两少无猜青梅竹马白头偕老,却不料才过了不到一年光景,就已经开始物是人非。
月事来了本来就让人烦躁,江米看到上官云为聂卫平画像,误会聂卫平变心,心情更加恶劣,躺下后,半天没有睡,等到睡着,却不可避免的做起了噩梦。
梦里,聂卫平穿着一身迷彩军装,深陷泥沼之中,垂死挣扎之际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江米拼命伸手过去,想着把聂卫平从泥沼中拉出来,然而两个人的手怎么也无法靠近,就那么看着泥浆淹没聂卫平的胸口,肩头,口鼻,然后……
江米顿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急促地喘息着,身上已经惊出了满身冷汗。身下热流汹涌,想起自己来了月事,急忙起身去楼下厕所换了卫生纸。
许是因为身上有汗,突然下楼着了凉,天亮的时候,重生以来一直未曾感冒过的江米竟然有些发烧起来。
江小姑到楼上来叫江米下楼吃饭的时候,江米已经开始烧迷糊了。
知道江小姑在叫她,嗯嗯答应着,从床上挣扎起来,然后却睁不开眼,不等下地,人又躺倒回床上。
江小姑见叫了两次,江米也没下楼,便觉得有些奇怪。
上楼想着进屋去看看,接连敲门,屋子里光听到有人哼哼,却没人起来开门,便觉得有些不妙。
赶紧下楼找了大哥江远明来,用螺丝刀卸了门上的螺丝,打开江米的房门,走进去一瞧,江米的小脸已经烧得如同火炭一样,手放到额头上都感觉烫人。
“哎呀妈呀,江米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