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头微偏,与月同色的容颜,侧贴微凉潭面,几缕柔顺发丝,半遮半掩她的侧颜,难见她的真容。
阎司一把将云月打横抱起,身半旋,盘坐在潭面,将她横放在他大腿上,他一手平放云月颈下,平稳的枕着,另一只手,整理她面上有些凌乱的发丝。
阎司快速调动内息,查探云月是否有损伤,刚刚压制的气息,不经意的流动,身后那声势浩荡的洪流瀑布,咚的一声,瞬间停止流动。
周围的流动的灵白色雾气直接凝固,不能流动,远处的生物死物,皆被一种难以抵抗的势压,压的动弹不得。
阎司停了又探,探了又停,最终确认云月没有伤势在身,才勉强放下高高提起的心。
冷绝强劲的势压,再次掩下,现在流动的,只有她最喜欢的暖流。
“呼——”
祥云袖在云月身上轻拂,一阵薄温气息随着他的视线扫动,轰散而开,下一秒,云月衣服上水渍全都烘干,发丝上的水珠也全部被无声息的蒸发。
“这次又是从上面掉下来的?”阎司低头看着熟睡中的云月,自言自语。
他明知道她听不到,也想问她这个问题,她每次出现,基本都是从他头顶上下来,要么是出现在他面前,要么就直接掉在他怀里。
他找了她这么久都找不到她的消息,他都快要怀疑她是不是住在天上,所以每次只能从天下掉下来。
这里是他的禁地,除了他的人,绝对无人能进的来,而她却出现在他的禁地。
这一刻,他确信她一定是上天赐给他的!
虽然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可他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不过现,是或不是,已经不重要,她在就好!
阎司手臂轻抬,将云月扶起,斜靠在他怀里,轻点她眉心,醉声浅笑道:“下次要从上面下来,记得叫我,我去底下接你,不然会摔疼的。”
清浅的眸,闪动着透明柔光,他的呼吸随她轻缓,等待她的回应。
过了好一会,阎司轻抿着唇,勾起肆邪的弧度,醉声道:“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阎司话落,动作轻缓的起身,步伐轻盈的走向岸边,横指划出一道壁障,裹着云月,四周压制的生物死物很快恢复原状。
一道薄温气息,无声的推开阁楼的房门,云月被放到暖榻上。
阎司静坐一旁,修长的龙指从袖中探出,再次探析云月的气息,生怕刚刚的探析结果有误,他探析了半个时辰左右,最终确定云月没有伤势,凝重的眸光才渐渐变得清浅。
他五指微张,以指成梳,动作轻柔的梳理着她的头发,时而轻卷,时而轻撩,有些爱不释手。
顶上那颗巨大的夜明雪珍珠,光影薄弱,斑驳浅光流动云月身上时,突然熠熠生光。
它像是为谁欢呼!又像是在为谁雀跃!
阎司一手撑着自己的侧颜,一手轻抚云月的面颊,眼角扬起坏肆的弧度,邪声道:“这次掉进我的禁地,你不能说走就走的!可知?”
阎司等了一会,满意的点点头,“不回我?那就当你默认了。”
阎司拢了拢床上的火狮衾,紧紧的裹着云月,天蚕丝被摊开,轻缓的落在云月身上。
云月越睡越沉,呼吸渐变沉稳,她一轻呼气,吹动着萦绕在床边的薄温气息,交织后晕散。
凉风潜入,拂动着紫墨暖帐,温蕴暗中缠卷的情愫。
这一夜,两息清浅,一人安睡在榻,一人静坐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