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笑笑,没有说话。
但站在旁边守着的傅司却在听到这句话后,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的目光时时刻刻都看向宴九。
偏偏宴九的表情滴水不漏。
让他无法察觉问题。
在例行检查了十多分钟后,那医生这才开始在病历上写写画画了起来,“行了,没什么事,就是脑袋有点肿。如果还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再拍个CT看看。”
“好的,谢谢医生。”
那医生笑着离开了。
傅司先把人送了出去,然后再回来后,就看见宴九已经从床上起来,站在了窗边。
他当下皱起了眉,“你怎么起来了?医生说过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昏迷了多久?”宴九看着窗外问道。
傅司总觉得她的情绪不太对,但还是如实回答:“三天。”
宴九微微勾起唇畔,“可是我怎么感觉昏迷了很久呢。”
傅司听着她这话,眉头轻蹙了下,“医生说你这次反应挺大的,需要好好休息。”
宴九轻嗤了一声,那语气有些难以辨别,“的确反应是挺大的。”
傅司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心里隐隐感觉到了奇怪,他试探地喊了一声,“阿九?”
却见宴九转过头看向了他,再次问道:“我是你的谁?”
傅司蹙了下眉。
不太懂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宴九又问了一句,“老公?我怎么不记得我给你求过婚?”
“你……”
“骗我玩儿,开心吗?”
“……”
这一下,傅司的瞳孔猛地紧缩了起来。
“阿九,你恢复了……”他试探地问道。
宴九点了点头,神情平静无波澜,“对,我恢复记忆了。”
傅司心头“咯噔”了一下,喉间莫名发紧了起来,“你……”
宴九挑眉一笑,“怎么,是觉得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恢复,所以才想先把名分定下来吗?”
傅司站定在那里,难得的无措,“不是的,我……”
他当时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从来没有当真。
也没有想占她任何便宜的意思。
站在那里的宴九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笑了,“逗你玩儿。”
在午后的阳光下,她的笑淡而轻,落在傅司的眼里总觉得压抑得不能呼吸,他很想说话,但嗓子像是被堵上了棉花一样,怎么都开不了口。
满脑子更是反复回响着一个念头:她恢复记忆里,恢复了……
那……是不是已经完全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完全变了。
站在窗口的宴九看到傅司那微滞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放心,情绪我还稳得住。”她说。
但傅司却半点都不相信。
他见过宴九骗人的样子,越是笑得淡然,说得冷静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越是崩溃。
她已经习惯去塑造这样的笑,让所有人安心。
对此,傅司觉得这样不行,他得想办法让严戈来一趟才行,或者是他们想办法回S市一趟才行。
不然他真怕宴九扛不住,那到时候情况就真的失控了。
她现在的情况堪比当初蒋怡去世。
必须要马上介入才行,绝对不能放任。
傅司在心里不断盘算这,就听到宴九这时候突然问道:“库恩那边你还没有解决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说到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里明显泄露出了的勃勃的杀意。
她的记忆恢复了,那么自然也想起来,库恩动手暗杀她这件事了!
当初如果不是库恩那颗炸弹,她现在应该在那边服刑一年多了,说不定表现好还有一年就能出来了。
而不是现在,成了一个疑似逃走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