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深山,江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朝气蓬勃,精神抖擞,与在江家那种近似于死气沉沉截然相反。
“呦……”
江野轻车熟路的攀上了一座高峰,对着对面的山峰长啸连连,发泄着心中的愤懑,这是从三年前江野就开始最喜欢做的事情。
长啸过后,江野脸上的敦厚尽皆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神色,而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布囊,但随着江野的抖动布囊渐渐出现了变化,变的犹如脸盆一般。
江野这才扯开布囊的口子,将手伸进去,取出了四样东西,一张黝黑的长弓,一个黝黑的箭壶,里面插着二十根黝黑的箭,一柄与江野身高差不多长度,宽约半尺的黝黑巨剑,以及一对尺许长短黝黑的镇尺,所有的东西都是同样的黝黑色。
旁人不知,但江野却是知道,长弓、箭壶、箭和巨剑都是江平柏寻来陨铁为他量身打造的,因为江野无法修炼却力大无穷,这些东西给他防身最好。
反而江平柏这百年来在外得到的宝物对于江野来说因为无法以灵气驱动,就如同瓷器一般脆弱,留给江野只能是浪费,并且还会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除了那一对镇尺。
长弓重打三百余斤,箭壶和箭加起来也超过了二百斤,而那柄巨剑更是达到了七百斤的重量,只是这些重量对于江野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只需用上不足三成的力气就可以将长弓拉到极限。
唯独那对镇尺,只拿一根,江野还能气定神闲,若是两根都拿,就有点吃力了,具体重量根本没有器具能够称出来,但据江野的估计每一根都在四千斤左右。
只是奇怪的是,若是撒手,镇尺却不会坠下,而是悬浮在半空,江平柏得到之后曾不止一次的尝试输入真元,都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无法催动,不像是宝物,所以他也留给了江野。
若是手持镇尺,江野拼足力气之下万斤巨石也会碎成几块,五行境练至圆满的普通资质的修炼者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也只有死的份。
江平柏留给江野唯一的宝物就是这个储物布囊了,虽然仅仅相当于半个房间大小,但对于低级的修者来说已经属于不可多得的宝物,就算是江家嫡系手中也只有不超过十个,都是自先祖流传下来的,归元境以下的修者根本无法炼制出这种宝物。
江野将所有东西背在了身上,两根镇尺握在手中,“呵!”,吐气喝声,站直了身躯,而脚下那坚硬的岩石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开始碎裂下陷,直到埋过江野的脚踝,不过对于江野来说都再为正常不过。
而后江野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这连绵不绝的深山中负重穿行,每一脚下去坚硬的山石就如同软泥,比在平路上奔行难度提高了数倍,但江野仍是健步如飞。
对于这种近似于自虐式的行为,江野不是在锻炼肉身,因为这种方式的锻炼对他的肉身已起不到任何效果,而是想要依靠这种极度的劳累使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大汗淋漓。
只要有汗溢出,就表明自己的皮肤有着细小的毛孔,只需年复一年的不断依照修炼功法汇聚五灵之气冲击毛孔,穴位和经脉总有一天会被冲开,但即便如此,哪怕是流出一滴汗珠对于江野来说也是一种奢望。
每天晚上江野都会如此,风雨无阻,而每次江野都会根据自己对山路的熟悉以及对发力技巧的掌握酌情增加一些距离,因为天亮之前他必须要回到江家干活,否则那些平字辈的家伙必定会以此大做文章,借机将他赶出江家。
江野对江家并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必须要留在江家等待父亲回来。
“呼!”
连续二百多里的奔行,江野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疲惫到了极限,但无一例外的他仍旧没有一滴汗珠流出。
“唉!”
江野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那轮圆月,已经偏西,是该返程了。
然而低下头后却又“嗯”了一声再次抬起头望着天空,因为那里出现了数道各色光华,拖着长长的光尾,在空中急速飞行,而最前面又一道火红色的光华最为显眼,似乎是在逃遁,而后面的那几道光华则是在追赶。
“有修者在厮杀?能够御空飞行,起码相当于普通资质的五行圆满修为!”
江野看着那几道光华在自己上方匆匆而过,心中有些激动,却又自嘲的苦笑道:“这又与我何干?”
只是下一刻,那道最显眼的火红色的光华却是急速下落,没入了深山老林中,距离江野不过十来里。
天空中立刻传来了大声呼喝:“糟糕!木生火,它进了这密林中势必如鱼得水,时间久了我们恐怕再难以捉住它!”
那几道追赶的光华也随之快速下落,同时又传来了一个女子的清啸:“你们几个立刻五灵化水,布置水灵阵!冷轩冷易,你们两个催动本命金元,隔绝周围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