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新平城塞。
已经过了两天,仍不见半点消息,周扬大感这时代通讯确实是一大难题,若是有个手机,便可以打给苏辰问问情况如何了。
随即一想,为什么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给苏辰,而不是打给彭义源呢?
周扬叹了口气,看着帐外走来走去的身影,忍不住叫道:“这样我头会很晕,知道吗?”
李肃苦丧着脸走入帐中,道:“小人也是担心啊!”
周扬无奈道:“我叫你去襄阳你又不去,真以为留在这里会有前途吗?”
李肃脸暇微微抽了几下,差点放声大哭,强忍着泪水,颤声说道:“周爷能这么为小人着想,小人已经打从心底里感动了,能够跟着这样的主子,实在是小人的福份……”
周扬道:“你以后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小人的,你年龄也不小,身高体形也都很正常,难道你其他地方比别人小吗?”
李肃急道:“绝非如此,那以后小人……呃不,以后在下就自称在下吧!”
周扬心想你喜欢自称什么就什么,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苏辰他们,要是丁原带兵出去,却找不到任何敌军踪影,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李肃的声音再次传来,情深意切地道:“自从黄巾起义,几乎到处都是战乱,吕布他还好,仗着一身武艺高强被丁将军提拔。可是在下却只能携带着家小,东奔西跑,妻儿老小跟着我受苦。好不容易撑到黄巾贼平定了,却依然要为衣食住行劳心劳肺,做人难哪!况且,现在要找份工作也是相当不易,只能靠更多兼职,每日起早摸黑……”
周扬叹道:“李肃,我建议你改名。”
李肃一脸奇怪地问道:“改名就能转运了吗?请周爷指教,在下第一次看到周爷,就觉得您身上有一股仙气,真的……”
周扬看他越说越离谱,急忙打断道:“我希望你改叫李送,把你妻儿老小的送到襄阳去,不但可避战乱,而且那里经济景气,最重要的是这个‘送’字在闽南人听来,便是‘爽’的意思,凭你的口才和演技,今后的生活定能过得很爽,如何?”
李肃低头喃喃念着“李送”这名字,好像觉得还挺顺口的。
当他刚抬起头,又想讲一大堆话的时候,周扬举手让他安静,沉声道:“你在这里等我。”
话完握起星云剑起身离去,只留下李肃目瞪口呆。
周扬走出帐外,顿觉空气清新,仰首望着星空,想起了小学三年级背过的唐诗,叹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好诗!”
月光暗淡,前方帐影处隐见一人。
周扬立刻认出这声音,兴奋道:“苏辰!”
只见苏辰高挑曼美的身影盈盈走来,微笑道:“周扬啊周扬,人家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不但能够请到丁原援军,还能够在这里悠闲写意地吟诗。”
周扬自知哪有什么写意诗意,刚才只是为了摆脱李肃的唠叨,对于援军之事,其实并没有那么自信,还是很担心彭义源他们。
苏辰走到他面前,望着他竖得跟刺猬般的短发,奇道:“才两天没见,你的造型又变了不少。”
周扬抓抓头皮,傻笑道:“想不到就这么定型了,帅吗?”
苏辰微笑道:“帅,不过不是因为你的发型,而是因为丁原击败了马贼,不过我却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周扬探了探头,看看除了苏辰之外,并没有彭义源和其他人,不禁问道:“彭大哥和其他人呢?”
苏辰道:“跟我来。”
说完竟倏然离去,周扬收纳心神,紧随其后,一口气跑到城外山顶。
此时黑云散去,月牙悬挂山头,映着一名高大雄壮的背影。
彭义源回头望着周扬,微笑道:“想不到周兄弟竟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向丁原痛陈厉害,搬来救兵,击退了董卓假扮的马贼。”
周扬奇道:“彭大哥为何如此确定,那些马贼是董卓的人。”
苏辰走到他旁边,说道:“治元多这家伙至今仍躲在暗处,追杀我们的不是马贼,而是光明正大的董卓西凉骑兵。”
周扬骇然道:“这怎么可能?”
彭义源道:“你对董卓确无威胁,对李儒则是一个隐患,但是他却能继续帮董卓追杀我们,还可以顺便把你除掉,而且不废一兵一卒。”
周扬沉思了一会儿,霍然问道:“追杀我们的西凉军,究竟是由谁统领?”
彭义源对他的反应表示赞赏,道:“张济。”
周扬失声叫道:“什么?”
刹那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张旬之死,从一开始就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只有周扬是唯一的幸存者,就连张济也认定他是杀死儿子的凶手,虽然董卓亲自出面调解,但张济未必真的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