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身材保持可是真好,不细看还以为今年才二十出头呢!”主化妆师恭维地说着。
美甲师一边给叶夫人的手指刷最后一层指甲油一边说:“最难得的是夫人的儿子们都很孝顺。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新婚美甲,第一次见到儿子给母亲办婚礼式的生日宴。”
“可不是!叶夫人这是修了几辈子的服气,居然能有这么孝顺的好儿子!”负责整理婚纱的几个助理纷纷附和说。
叶夫人本就为镜子里的自己陶醉,听了他们的恭维话,越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深爱自己的丈夫,孝顺听话的儿子,甚至连别人的儿子都成了自己的儿子……人生完美到这份,已经没有追求了。
叶夫人越想越开心。
这时,化妆间的门打开,苏仁一身白色礼服地站在母亲面前,绅士伸手:“妈妈,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好好!”
叶夫人笑得好像玫瑰绽放,没等助理们做完最后的整理,便挽着儿子的手走出化妆室,走向风景秀美的小教堂。
……
教堂式婚礼的流程大同小异。
音乐奏响,教堂大门打开,美丽的新娘在宠爱她的儿子的搀扶下穿过红毯,走到祭坛前,在应邀出席生日宴的客人们的见证下,重温新婚誓言,当众亲吻。
最后,新郎牵着新娘走出教堂,在白鸽、彩带、鲜花的围绕下,翩翩起舞,客人们也会在气氛下加入欢乐,一起跳舞一起唱歌,分享新人的快乐。
直到“新娘”走到“新郎”面前时,事情都如上述发展,但当牧师朗读新婚誓言时,坐在末排的客人突然闻到熏人的臭味!
没等他们窃窃私语,两个模样粗俗态度粗暴的农村男人闯入教堂,手提粪桶,走向祭坛!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谁!”
“仇家吗?找茬吗!”
客人们纷纷询问起来。
叶夫人大惊失色地看着丈夫,说:“这两个家伙——”
“妈,你别急,我来解决。”
一眼就看出两人是张天喜和张天宝的叶天宇立刻将事情揽下,主动上前,对摆明来闹事的张家父子说:“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坐牢吗!”
“坐牢?!我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张天喜犟着脖子大声嚷嚷。
张天宝更是不要脸地对叶天宇说:“哥,给有钱人做儿子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啥时候把我也接出来享受一下!”
“你们给我闭嘴!”
叶天宇冷冷地喝了一声。
如今的他早不是当年那个被张家父子奴役的农村少年,面对张家父子的无理取闹,眼中隐约泛起戾气:“再不离开的话,我让你们后半辈子都在地上爬!”
“什么!你要雇人打断我们的腿?!”
张天喜摆出无赖嘴脸,大喊大叫:“臭小子,穿得人模狗样就想不认穷亲戚!呵!你嫌我们丢人,我们还嫌你晦气!”
说完,他便抬起散发恶臭的粪桶,摆出泼粪的架势!
叶家的客人们都惊呆了,纷纷往教堂两侧退过去,生怕不小心被波及。
叶立人也赶紧抓着老婆的手,将老婆挡在身后,大声说:“别乱来,扰乱公众秩序是犯法的!”
“犯法?!我们老张家如今一穷二白,养了二十年的儿子都跟着别人跑了!我们父子现在是什么都没有的两条光棍,你把我们送监狱,我们正好能白吃一日三餐!”
张天喜大笑,言辞越发的无耻无赖——柴夫人说过,叶家人丢不起脸,一定会花钱买太平!
“你们……你们真是太不要脸了!”
叶夫人被这对父子的厚颜无耻惊到,气得直发抖。
混乱中,苏仁大步流星地走向叶天宇,与他并排站立。
他无畏地看着张家父子,说:“亏你们能想到这么有创意的办法!是不是收了别家的钱?!既然拿钱办事,那就赶紧泼完走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拿钱办事!”
张天喜神色大变,理屈词穷地硬撑着说:“是你们先不要脸!我们被你们逼到没法子才——”
“真的吗?”
苏仁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好歹大家相识一场,在你们正式泼粪之前,我得提醒一句。叶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们若是真的现场泼粪下我们家的面子,事后我必会找人十倍百倍地回报,保证你们拿到手的钱连医药费的零头都不够付!说到做到!”
“你……你……”
张天喜被苏仁的话气得发抖,原本只是威胁的泼粪顿时变成真的要泼粪。
但是,张天喜气急败坏,身边的张天宝却不傻。他知道苏仁此刻不是危言耸听,于是当机立断,在张天喜抬手要泼粪时冷不防地推了父亲一下——
啊!
教堂顿时恶臭纵横,贵客们惊恐地缩在墙壁两旁,胆怯地看着中央的红毯:
因为张天宝的关键一推,张天喜带着粪桶一起摔在红毯,粪桶冲着张天喜倒下,粪水从张天喜的头流到他的脚,并朝着教堂门口慢慢延伸,张天宝也被不幸波及,惹了半身恶臭。站在张天喜面前的苏仁和叶天宇却是点滴未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