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三分校场,数千名天下会众整齐的排成队列,做着操练,薛霖也在其中。
秦宁身着银色盔甲,笔挺着身姿站立在校场的正上方,他的双眼锐利的盯视着校场中的会众,心中有无限豪情,曾几何时,他也不过是这芸芸会众中的一人,可是他把握住了机会,凭借着不俗的武艺和对雄霸绝对的忠诚,终于成为了掌控这万千力量的人上之人,他的年纪已然不轻,已不再有曾经闯荡江湖时的无边豪情,可是他已不再需要那些,他所想拥有的如今已经掌握在手中。
“你们今日入我天下会,便是我天下会之牛马,天下会于你们成为人上之人的机会,便要你们为其以死效命,为帮主尽忠尽职,他日同我一般,为天下会立下功劳,自然能成为如我一般的人物。”
“我今日缘何能在这校场之上随意苛责言说你们,很简单,乃是我比你们站立的更高,若是有朝一日你们也能如此,我便也诚心在尔等之下听尔等苛责,你们既然入了我天下会,便要有一颗为帮主打下天下的心,此心能于你们至高无上的权利,若是无有此心,那么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未来皆在尔等手中。”
秦宁的目光中纯粹而狂热,有种莫名的感觉,薛霖笑了笑,他也有一颗纯粹而狂热的心,不过并非为了任何人,他只是为了自己,他要做自己的人上之人。
当日夜间,薛霖歇在了天下会会众之所,这是一间修建严整的民房,虽然简陋,却还算干净,薛霖很是满意,可能因为他在先前的校场之上展现了不错的武艺,得以成为天下会众的精英分子,成为先锋堂的一员,所以人事主管特地给他选择了一间朝阳的房屋,虽然天山之上,寒气雾气繁多,却也可以看到太阳的日升夜落。
身上衣裳未去,薛霖躺在草床之上,仰头从屋顶的缝隙看向天空,几许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辉,映入薛霖的眼帘,这一路行来太过辛苦,然而薛霖却没有感觉痛苦,如今的生活也许有着许多奔波,却也让薛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充实感,他喜欢这种感觉。
武学的进境已然渐渐缓慢起来,前时的诸多领悟需要慢慢的融入己身,自先前与那沙匪头子的一次决战之后,薛霖已经可以切实的感觉到了自己刀法上的欠缺,他的刀法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论及招式的解剖了解,薛霖自信不比这江湖中的无数刀法大家差,可是他却也知道自己所欠缺的东西,他没有那种一往无前的刀客之心,他谨小慎微,抽丝剥茧的想要了解刀法的本质,妄图从科学的角度上去破解他们,让这些复杂的东西一目了然,为己所用。
可是有些东西并非是科学所能破解的,若是仅仅为了破解,那么你的武学之道终究只是落于下乘,若要再进一步,唯有从心灵出,以心入刀,以心御刀,人心思变,人心至诚,变得是对于刀的认知,不能局限于任何层次,刀境无涯;诚则是心中对于刀的信赖,唯有信赖与你朝夕相对的伙伴,才可以挥出手中利器的无穷威力,唯有相信,才会引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