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个月,京城不管买啥都比老家贵,不管做啥都得花钱,我们身上的银钱只够花一个月。”
钱俊臣还能说啥,只能咬牙道:“一个月就一个月!”
潘二收起玉镯,一脸无奈地说:“钱老爷,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如果到时您还不上,我只能把镯子拿去卖,能卖多少是多少,卖多了不会给您退,卖少了我自认倒霉。”
“行,就这么定。”
“好,这事就这样了,”韩秀峰笑了笑,转身问:“钱老爷,接下来您有啥打算,今天还搬不搬?”
不用再躲债主,并且搬出去一时半会也找不着地方住,钱俊臣不假思索地说:“不搬了,就住这儿。”
“好,我让大头帮您收拾收拾。”
刚刚发生的一切,费二爷在西屋听得清清楚楚。
他怎么也没想到韩秀峰会帮钱俊臣出头,而且真帮钱俊臣解了燃眉之急,不禁翻出顾老爷的信又看了一遍。
正感慨顾老爷所言非虚,就听见韩秀峰在外面问:“二爷,您老等会儿是跟我们一起宵夜,还是出去吃?”
费二爷放下书信,拉开门走到院子:“跟你们一起吃,从今儿个开始跟你们搭伙。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饭钱从会馆欠我的银子里扣。”
“那我让大头多做点,”韩秀峰笑了笑,又回头问:“钱老爷,您晚上在哪儿吃?”
正忙着铺被褥的钱俊臣连忙跑出来道:“我跟二爷一样,饭钱……饭钱先挂账,回头一道算。”
“一道算,你拿啥跟志行算?”费二爷丝毫不给他面子。
钱俊臣悻悻地说:“志行老弟,我就吃一顿宵夜,白天去衙门当值,捎午在衙门吃。”
费二爷上过他的当,借给他五十两银子,他直到今天也没还,心想那五十两是打水漂了,禁不住嘀咕道:“眼看就过年了,再过几天衙门封印,大老爷们休沐,你去衙门有得吃吗?”
“我们和声署又不是顺天府,逢年过节最忙了。”
“这倒是,大过年得喜庆,没你们热闹不起来。”
“二爷,钱老爷,这些都是小事,外面冷,我们进去坐,我还有点事想请教二位。”
“啥事?”
韩秀峰掀开帘子把二人请进堂屋,一边招呼他们坐,一边好奇地问:“二爷,像我们这样的会馆京城应该不少,您老晓不晓得人家是怎么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