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杜三开口问,韩秀峰就不卑不亢地说:“任老爷,不让令弟搜不是我韩四做贼心虚,而是担心你们兄弟包藏祸心,栽赃嫁祸。”
“我怎会栽赃嫁祸于你?”
“怎么就不可能,在来京路上我就险些被铜天王栽赃陷害,不信你可以问问杜千总。”
“二弟,这是咋了?”杜三挤到韩秀峰身边问。
不等韩秀峰开口,任二又信誓旦旦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杜三觉得很不可思议,禁不住笑道:“任老爷,我二弟说得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不让你们搜,而是鬼晓得你们两兄弟有没有包藏祸心!”
“这么说不许我们搜了?”任禾不想耽误工夫,摆出一副不让搜就去告官的架势。
韩秀峰很想借此机会报一箭之仇,但又不想把事闹大,因为闹大对谁也没好处,抬头道:“谁说不让你们搜了,只是搜之前得把话说明白,把话说明白之后得先搜搜你们的身,万一你们身上藏着砒霜,故意从哪个角落里找出来,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任行之还能怕你搜?”
“行,我们先把话说明白再搜。”韩秀峰清清嗓子,转身问:“任二,你龟儿子刚才说啥我跟你哥有夺妻之恨,先把这事说明白,是我韩四夺了你哥的妻,还是你哥夺了我韩四的妻?”
“你……你……”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任怨一时间竟语结了。
韩秀峰冷哼了一身,转身道:“诸位,任二说不出口,想必任老爷也不好意思说,其实我一样羞于提及,但事到如今顾不上那么多了,不妨说出来请诸位评评理。别看任老爷现而今八面威风,其实几年前只是个穷秀才,家岳见他可怜……”
韩秀峰把任禾与段家的恩怨一五一十慢慢道来,众人看任禾的目光全变了,心想他不光是个势利眼还是个好色之徒!
韩秀峰趁热打铁地说:“任老爷无情无义再先,在我大婚之日登门羞辱,且污我内人名节在后,巴县老家的街坊邻居尽人皆知。诸位若不信,大可修书去问顾老爷,看顾老爷咋说。”
“行之,可有此事?”费二爷紧盯着任禾问。
“二爷,这是误会,纯属误会,他大婚当日我是去过,不过是去送贺礼的,是想讨一杯喜酒吃,结果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之徒以讹传讹,传成了我登门羞辱他。”
“到底是不是以讹传讹,你任老爷心里清楚。”事关琴儿名节,韩秀峰不想多说,转身道:“既然任二一口咬定我买了砒霜,我要毒害任老爷,那就让任二进去搜。不过进去搜之前,得劳烦我大哥先帮我搜搜任二的身。”
“搜就搜,我不像你,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任怨抬起双臂,坦坦荡荡。
“好,我来搜,诸位瞧好了!”杜三不认为韩四会下毒害人,当着众人面仔仔细细搜起任二的身,搜完之后起身道:“好了,你进去搜吧,看你龟儿子能搜出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