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向自己坦白然后被自己抽打。
太子和三皇子酒楼聚会,其乐融融。
然后...
他们就都死了!
“其心可诛,其计甚毒,毒如蛇蝎啊!”魏王字字铿锵,藏着无比的恨意。
如今看来,这一套策略是无比的清晰,可是当时身在局中,就算是他魏王,也被人当做了棋子拈在手上,落下棋盘。
当想明白这些之后,魏王在“丧子之痛”外,额外生出了被人戏耍的感觉。
可是谁在戏耍?
一定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吧?
...
魏王口中老谋深算的狐狸,正在扑朔扑朔眨着眼睛卖萌。
“夏极,我没退你的婚,你也不许退我的婚呀。”
溪流边。
夏极靠着一棵繁茂的大榕树。
萧元舞脱了靴子,让晶莹如玉的小脚在川流的小溪里来回荡着,划着水。
夏极忽然问:“慕容茶是你坑死的吗?”
萧元舞狡黠道:“夏大刀王武功盖世,还需要我这小女子帮忙吗?”
夏极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会经过这里?”
萧元舞道:“因为我信天命呀。”
略作沉默,少女忽的翻转了身体,趴在翠绿草地上,小腿交叉着,阳光里晶莹的水滴顺着雪白皮肤滑落,她远远看着那靠树的少年道:“喂,夏极,我被家族赶出来了,你可不许赶我走。”
夏极看着这未婚妻,坦诚道:“感情需要慢慢培养,你我了解对方吗?你如果没地方去了,跟在我身侧也无妨,但如果你我觉得不合适,那么,随时分开,可好?”
萧元舞静静看着他,忽然道:“夏极,你是注定要晋升通玄的吧?”
夏极想了想,十有八九是,于是点头。
萧元舞眼睛转了转,声音柔弱,而极其真诚地说:“你们晋升通玄是要斩情丝的吧?
我呢,只是个凡间的女子,只有百年不到的寿元,用我来斩,不是正好么?
等我百年之后入了枯冢,你落的轻松,了无牵挂,没有人纠缠,不挺好的嘛?”
她语气轻松,神色轻松,似乎一切都在为你考虑,又令人莫名的心疼。
夏极心头忽的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绪,看着那清澈的眼神,那眸子如同灰色的流,有着完全迥异于寻常女子的魔力。
他微微低下了头。
少女也低下了头。
两人之间。
阳光落下,无声无言。
...
魏王宫。
魏王凝重的为刚刚写好的几封传召圣旨盖上了印章。
天子不容易啊,死了儿子还不能太悲伤,该做的事还得做。
“风公公,你派人去我大魏各处宣旨吧,让朕的儿子们都回来。”
说完之后,魏王叹了口气,目光扫过那三卷笔墨犹新的黄绸圣旨。
第一封圣旨是给四皇子魏辽的。
魏辽如今在妙容府,算是个闲散王爷,他性格暴躁,就算做将军也是个时常鞭挞手下的人,聚不起人心,但是够狠。
所以,魏王很早就让他离开了这权力中心。
第二封圣旨是给五皇子魏续的。
魏续相貌很丑,皮肤很黑,出生后体弱多病,让自己很不喜欢,所以也早早让他去了北凉州,眼不见为净。
第三封圣旨是给七皇子魏达的。
魏达性格懦弱,不过颇为得到文人赏识,说是什么仁义之主。
但狗屁的仁义之主,这个血淋淋的世界,假仁义才能活下去。
玩真的,只能是自寻死路。
所以,魏王也早早的把这个儿子派去了妙荣府以南的河内州。
这三个孩子本来绝无可能拥有夺嫡的可能,但现在却是没有办法了。
快马加鞭,三位宣旨的公公出了王都,分别向着南北方向去了。
魏王在烦心。
紫面武尊也有些烦。
他负手在高山之巅,静静思索着自己该扶持哪个来做傀儡。
本来太子是最好的选择,现在这选择没了。
站了许久,他终于选定了。
“魏辽吧,此子算来与我在谱系上最为亲近,按辈分,他也需叫我一声太爷爷。
而且天池养刀的一处秘境所在正是在妙容府内,这样...我正好可以取了我的无上神刀,如此再遇到那不知名的巨人通玄,就可以将他轻松斩杀。
寻到魏辽之后,计划还是照旧。
通过假圣子来控制整个圣门,他不听话,那就揭穿他,杀了他,然后我再扶持一个。
如今看来,还没有去请那位大人出山的必要。
我一人就足够了。
这是大势所在,规矩都该变变了。”
思虑既定,紫面武尊一步凌空踏出,身形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