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难受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张榭进入卧房,见王氏正在涂抹香脂,娇美鲜嫩的样子看的人心痒,他凑过去亲了一口。
“菡萏,你今儿累着了吧?”
王氏轻摇臻首:“没有,不是年年都来这一遭。就是看到玉涵不能到祠堂我就心疼,榭郎,若是可以你再帮我跟娘说说好吗?我不想我的亲生女儿背着庶出的身份。你不知道上次我跟镇南候府的继夫人喝茶,刚开始她还对玉涵很热情,之后知道她是庶出的时候,就不再出声了,我的玉涵又哪里比别人差了?”
想起玉涵的遭遇,张榭这个身为父亲的也不禁唏嘘感慨,可他又想起张钊今日的神情,本来想跟老太太说的心思又淡了一点下来。
“菡萏,我也心疼玉涵,可是如果三房把她的事情抖落出来,那对玉涵不是更不好?”张榭如此劝道。
王氏一听,就吼道:“不可能的,曲氏当时不是答应不说的吗?更何况她们在外任做官这么多年,要说不就早就说了?”
张榭心道,那是因为我们平西伯府跟你压下来了,要不然爹怎么会看着三哥仕途不顺。可这样的话他是没办法对妻子说的,妻子常年被宠坏了,像白纸一样的单纯,她知道这些事情后又如何自处?
“菡萏,你冷静一点。初二我陪你回娘家,我们再商量一下对策。”张榭采取一个拖字诀来解决。
老太太身边的朱妈妈原样把热汤粉端了回来,她是老太太的心腹,伺候老太太多年未嫁,现下虽不如小丫头们手脚灵活,却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
“老太太,四爷那里怕是不大方便,奴婢就先回来了。”
“不方便,哼。”老太太冷哼一声,“怕是王氏又在吵闹吧。我好好的儿子被她弄的是成天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烦扰,当年如果不是她见个男人就扑上去,又怎么会有这番下场?我的珠儿又怎么会死,我本来就已经对不起姐姐了,难不成还要事事遂了王氏的愿才好。”
珠儿小姐,唉,想起老太太的姨外甥女,朱妈妈也有点遗憾。
这姑娘生的哪儿都好,人也聪明伶俐,却命不好。本来老太太跟她姐姐商量好要结亲家的,谁知道四少爷跟平西伯王家的女儿好上了,老太太没有知会四爷就跟边珠儿订了亲,王家不依,不知道她又怎么情不自禁的跟四爷好上了,俩人未婚先孕,弄出了个奸生女出来。
当时为了瞒住外面的人,只有老侯爷和老太太知道,朱妈妈想大太太应该是知道的。最不该的是三太太,她彼时方进门两年,因为儿子成哥儿贪玩,所以跑到园子里面玩,一不小心走到了竹林深处。
侯府的竹林看似茂盛,也在园内,其实里面有一面小墙,可以通外面。而当时还未过门的四太太太想女儿了,便从那个小门进来。平时都有下人把守的,偏偏王氏怕人多被人看到,所以把下人全部都遣出去了。
看到也就算了,曲氏毕竟是安平候府的儿媳妇,也不是外人,老太太敲打一番就行。可是,平西伯府的人不放心,甚至想痛下杀手,还是三爷聪明,亲自找老侯爷许诺自家要远离京城,一家人去了偏远的云南赴任。
这边珠儿命就更惨了,被退婚后,边家老太太也气的过世了,偏偏边家的姻亲曲家因为边珠儿的姐姐抢了曲氏的亲事,所以拒绝往来。边家爹娘怪边珠儿害死了老太太,又她的姐姐也才刚进镇南侯府,脚跟还未站稳,又被曲家嫌弃,也不敢接济娘家,边珠儿只能随着爹娘扶灵回家,最后守完孝已经是老姑娘了,嫁了当地的一个鳏夫,最后被虐待而死。
想及此,朱妈妈不好再做什么评论了,边老太太确实是被气死的,她要怎么劝都不对啊?
都是些陈年旧事,朱妈妈看老太太眉心紧蹙,又怕她想出个好歹来,便劝道:“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只管坐着享福就是。”
老太太眼睛一睁:“我不想通这些事情也不行,我只希望我的榭儿能丁忧完高升就行。”王氏唯一可用的就是在家受宠,父兄皆受今上重用,要不然就凭张榭一个探花,怎么就随随便便能做侍讲,翰林院可不缺状元探花。
朱妈妈把灯罩拿开,用钗子拨了拨蜡烛,转过头对老太太道:“您相通了就好,现在快休息吧,明早各房处来拜年您还得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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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彤晚上都没沐浴就直接睡迷糊了,早上还要早早的被丫头们喊起来去拜年,张钊跟曲氏给了玉彤一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