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宫内苑,月华宫。
齐皇接受百官贺拜后,就来此歇息。
年事已高,他已经不起太繁杂的礼节,剩下的过程,便由太子代行。
月华宫为贵妃宫殿,苏贵妃虽已四旬“高龄”,但岁月在她面上并未留下态度痕迹。
面容温婉,素有贤淑之德。
她领着宫人细心的服侍着齐皇躺在软榻上,从一旁一与她几乎一模一样但明显年轻许多的姑娘手中接过莲子羹,侍奉齐皇服下。
盏茶功夫后,齐皇面色舒缓许多,与苏贵妃点了点头,又看向姑娘,不同在朝臣和皇子前的威严,慈爱道:“荣昌怎未去淑斋看戏?”
这位和贵妃几乎一模一样的姑娘,正是齐皇的掌上明珠,敕封为荣昌公主的吴媛。
因从不插手朝中事甚至后宫事,从未向齐皇讨要过什么,心地慈善,又读的好书,甚至成为稷下学宫长老院中的五经博士。
因此极得齐皇宠爱。
吴媛清澈的明眸含浅笑,道:“父皇,我并不爱看戏。”
齐皇闻言,对苏贵妃笑道:“朕这般多儿女,却独爱荣昌。若荣昌为皇子,朕又何苦一把岁数仍苦撑着,早就禅位于她,然后当个太上皇与贵妃享清福喽。”
苏贵妃闻言唬了一跳,忙赔笑道:“太子贤明,也能为陛下分忧了。”
齐皇闻言冷笑一声,却未再多言,而是看向宠辱不惊的吴媛,道:“荣昌啊,自你从学宫归来,还未与朕多说说话,朕想你啊。”
吴媛闻言,明眸中目光柔和,轻声道:“父皇,您太忙了。”
齐皇呵呵一笑,道:“正好,今日得闲,晚上便在你母妃这里用膳,咱们父女二人,也好好说说话。平日里与你那些兄弟们说话,每每气的朕肺疼,一起子庸碌蠢物,只知自作聪明,算计不休,正应了外人说的那句‘天家无骨肉’。唉,也只有在你母妃这里,朕还能觉得出一些暖意。”
苏贵妃闻言感动不已,忙让吴媛坐下,好生同齐皇聊会儿天,她则亲自去御膳房盯着晚膳。
苏贵妃去后,齐皇微笑问道:“荣昌,上回你随姜太虚前往沧澜山青云寨,可是在朝中惹出轩然大波。好些御史上书,让朕速速将你召回,严加管教。朕当时就告诉他们,荣昌既是朕之公主,又是学宫五经博士,这是经过夫子亲自考验过才晋升的,你们这些谏臣何不上夫子山问问夫子,朕的公主是做什么去了?兼听则明嘛。”
吴媛闻言,起身行礼道:“多谢父皇维护。”
齐皇摆手笑道:“只我父女二人在,不必多礼。那些官儿也是欺软怕硬,他们只敢逼朕,却连询问夫子一声的胆量也没有,端的可恨。”
吴媛闻言心头一跳,明眸看了看齐皇,轻声解释道:“父皇,许是因为学宫从不干预朝政之故。再者,他们也见不到夫子。”
齐皇似没所谓的笑道:“也不净见得如此罢,姜太虚不就当着朕的面,诛杀了朝廷的右相……”见吴媛面色一变,齐皇呵呵笑道:“罢了,这些就不同你说了。朕年事已高,也没有几年了。后世之君到底能不能守住祖宗的江山,全靠他们自己的福运。荣昌,朕听闻姜太虚在姜家田庄搞的那一套,都是来自青云寨。你是去过那里亲眼见过的,以为如何?”
吴媛闻言,清澈的明眸微微恍惚,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位身姿清瘦,但却心怀天下苍生之仁,敢作敢当的俊秀少年郎……
不过顿了顿,终究明白身处何地,她回过神来,轻声道:“父皇,姜子渊与林郎……与青云寨还是不同的。姜子渊尽取姜家十万田亩,又得无数粮米布帛,还有诸多姜氏奴仆相助,可青云寨,却是连一粒多余的粮米都无。因不忍见流民成为荒野饿殍,青云寨才收容了他们……”
齐皇“哦”了声,奇道:“既然山寨无米,他们又凭什么救人?救起后,不也得饿死?”
吴媛清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绝美的笑容,轻声道:“所以,林郎君带着几位宗师,各处寻找粮食,以宗师之尊,行脚力搬夫之事。”
齐皇闻言,哈哈大笑道:“好!此人端的有趣,也亏他想得出来这种做法。不过朕倒是奇怪,天下宗师何其高傲,以宗师之身,傲慢王侯,便是朕也指挥不动几个。那林小子为何如此了得,能让一干宗师给他当苦力?”
吴媛忙解释道:“林郎君非以强力迫之,一来他身怀杏林奇术,是药王谷当年逃脱之人的弟子,一手歧黄术冠绝天下,得他救治之人,便愿意依他行事。二来,他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了救活无辜流民……”
齐皇呵呵笑道:“还因为带头的那个,就是他的妻子?”
吴媛闻言,面色微变,缓缓点头道:“是。”
齐皇“啧”了声,道:“可惜了,这般小的年纪就成了亲。若不然,朕也不用为无人配当得起朕的驸马而发愁喽!”
吴媛闻言,面色瞬间通红,难为情道:“父皇,我并未想过成亲……”
“孩子话!”
齐皇笑道:“总要寻个能入你眼的驸马的,不然朕死也难瞑目……”见吴媛脸色为难,他又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今日大好时日,朕不说这些了。荣昌啊,你再与朕说说这林小子,到底有何德何能,不止几大宗师归心,如今更得一武圣相助。朕这个齐皇,都不如他有能耐。”
……
PS:看到了上一章的本章说留言,朕心都碎了,深感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四十多条本章说,竟都因为嫉妒我的帅而诋毁我,你们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