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立即去了。
湖边,楚宸慢了江云致一步,上了岸后,他拍拍身上的水,也要追着顾轻衍和安华锦而去。
江云致拦住他,“小王爷,去哪里?”
“我去看看我赢多少。”楚宸看了他一眼,“你也下注了吧?”
江云致笑着点头,“我赌七殿下赢。”
“正好,我也是,那一起去?”楚宸哥俩好地与他勾肩搭背,说只有两个人听见的悄悄话,“比赛前,楚砚威胁咱们,说若是不使出全力,故意让着他,他就要咱们好看。我自然不怕他威胁,我看你倒是受了他威胁,明明到最后了,虽然不说赢了他,但最起码也是个并列第一,你怎么最后一刻就故意退了一步?”
江云致笑,“安小郡主下了十万赌注,赌七殿下赢,我虽只下了一万两,但也是我全部私房钱了,你知道,我娘管我管的紧,这一万两私房钱,全拿出来也不容易。有安小郡主在前面挡着,我就不怕七殿下威胁了。还是不想赔本想赚点儿。”
“真有你的。”楚宸嘿嘿一笑,“我下了五万赌注,不知能翻几倍。”
江云致:“……”
原来这还有一个比安小郡主不差多少的狠的。
所以,二人迫不及待地去领钱了。
于是,当张公公找人时,四下找不着人,问了一圈,听说宸小王爷和江小侯爷俩人输了龙舟赛,心情不好,一起去喝酒了。
张公公:“……”
他回去禀告皇帝。
皇帝听后,觉得自己儿子赢了,自己光高兴了,别人家的儿子郁闷,也该宽慰宽慰,于是,他下旨,将本来给二人准备的轻赏,多加了几样贵重的东西,一下子变成了重赏,派人各自送去善亲王府和广诚侯府。
皇帝本就为了让楚砚经由端阳节好好地在朝臣百姓中露露名声,所以,楚砚赢了第一,他脸上也有光,大为高兴,给楚砚的赏,自然也加了一倍。
楚砚换了衣服后,宠辱不惊地领了赏,面无表情地道了谢,便说累了,回府歇着了。
皇帝的好心情一下子去了一半,挥手让他去歇着后,有些后悔自己这些年对楚砚不冷不热,如今他有心和楚砚拉近父子间的感情,可是楚砚已经长大,养成了这副寡淡无趣的性子,扭转不回来了,对他这个父皇,无论什么时候,也是不冷不热。
于是,皇帝也意兴阑珊地说自己累了,吩咐人摆驾回宫。
皇后还算了解皇帝,知道他因为楚砚的态度心情不太好,但也懒得理会。琢磨多年,她儿子是怎样一步步长成这个模样的,她比谁都清楚。
皇子公主们还没玩够,还想在玩,皇帝宽容地摆摆手,让护卫们照看好每个人,留了他们自己玩。便与皇后和一众妃嫔回了宫。
安华锦拉着顾轻衍去领赌注,到了设赌局的地方,见京城府衙和京兆尹的人并设赌局的赌场钱庄主事人早已经将她所赢的本金带赌注准备好,赌七殿下第一的人有五分之一,所以,一赔五的赢率,安华锦拿回本金后,又拿了五十万两银票。
五千两一张的银票,她拿回了一百二十张,数了数,脸上笑开了花,数完了,从中抽出一张递给京兆尹的一位大人,豪气干云地说,“我请各位大人喝酒。”
京兆尹那位大人立马推却,“这可使不得。”
小郡主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出手也太大方了!
安华锦硬塞给他,“有什么使不得的?你们辛苦了,请你们吃一顿酒而已,别客气。”说完,她转身,攥着厚厚一摞银票在顾轻衍面前甩了甩,笑问,“头还晕不晕?”
“不晕了。”
安华锦大乐,从中拿出十万两本金,揣进自己兜里,其余的全都塞他手里,“本金我留下了,赢的这些都给你,走,你请我去吃好吃的去。”
顾轻衍神色一顿,“都给我?”
“嗯,都给你。”
“除了本金?”
“对,除了本金。”本金是他的,她要了,赢的这些,就都给他。你给我,我也给你。
顾轻衍勾起嘴角,懂了安华锦的意思,但四周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是明知故问,“为什么?”
安华锦见四周无数人都竖起耳朵,她语气欢快地说,“你是我未婚夫啊,我对你好,送给你东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顾轻衍笑容蔓开,点点头,收了。
直到二人离开好一会儿,四周依旧鸦雀无声,他们刚刚都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