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心里却是不信这老仆的话。只是吩咐道:“你站在一旁,一会不要说话,来人,叫王长禾过来。”
有人去叫人了,王安却是一副很紧张的神情。
不一会,王长禾到,躬身站在下首。
“王长禾,你可知你父之名?”杨博问,王长禾点点头:“知!”
“现在开始忘记吧。”杨博说完,轻轻的拍了拍手,两个随从捧着托盘出来,杨博这才说道:“这第一个信封,你拥有秀才身份之后才可打开。第二个,等你中举。第三个,等你中了进士再打开。如果你一生都没有中举,或者是考中进士,那永远也不要打开,你可立誓。以你父王远杰之名?”
王长禾蒙了,这转折也太大了吧。
“你可愿立誓!”杨博再一次发问之时,有个仆役将一只火盆放在地里。
很明显,一但王长禾不愿意,那么这三个信封就会扔进火盆之中。
“愿立誓!”王长禾不能不答应,虽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些仆役似乎早就是安排好的,一只灵牌,上书尊父王氏远杰之灵位。然后是一把刀,一支笔,一张纸。
这是要写血书的节奏呀。
可这个时候,王长禾却犹豫不得,用刀划破臂,粘着血按杨博之言立下誓言。
那张纸就在王远杰的灵位前烧掉了。
这时,一位老仆人将一张纸捧到了王长禾面前,这是一份身份文书,上面写着太原王氏,太原堂,王长禾!
“这!”王长禾完全不理解了。
杨博又拿出三把钥匙来:“这三把钥匙代表着三个秘密。都是一盒双锁,第一只盒子就在我杨家,等你功成名就之后,盒中之物会交给你。第二把钥匙所代表的盒子在太原王家,等你官居六品之后,王家会让你知道。第三把钥匙的盒子,无人知,猜测可能在宫内,但可能在任何的地方,你要自己去找到。唯一的建议是,没有五品官位,不要去想此事。”
“为什么?”王长禾惊呼。
“遇到你,是一个意外。你身上有秘密,也是老夫意外发现的。但一株小小的树苗,如何经得起狂风。区区秦家,弹指间既可灰飞烟灭。”
“晚辈不懂!”王长禾不是不懂,而是有一种恐惧感,自己是不是卷入某个大阴谋当中了,那么自己是一枚棋子,还是棋手呢。无论怎么样,自己眼下可能连作一个棋子的资格也没有。
“你不需要懂,至少现在你不需要懂。或者说,你只想安稳度过一生,那么老夫赠你良田千亩,此事永不再提。那么,你打算科举吗?一入官场,此时你躲也躲不掉,因为你父王远杰并非真名。”
王长禾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如果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那么他第一反应就是不顾一切,先去报仇再说。
可他毕竟在后世拥有了几十年的记忆与经验。
此事已经摆明了,是一个躲也躲不掉的大阴谋,那么既然躲不掉,就迎上去好了。
想到这里,王长禾长身一礼:“请尚书大人……”王长禾本想说,收自己为弟子,可早上见面时说的话他还没有忘记了,立即改口说道:“介绍一位老师给晚辈,晚辈要参加科举。”
“俊士,何在?”杨博次子杨俊士从屋内走了进来,施一礼站在了下首。
杨博吩咐道:“准备车船,今天就出发。”
“长禾,你可有字?”杨博又转过来问王长禾。王长禾这个年龄,肯定是没有字的。杨博思考片刻:“你字浩然,浩然正气之浩然。老夫已经为你选择一良师,也为明年二月你童生试报了名,老夫次子俊士,与你一同学习,也一同进京会试。”
王长禾再次一躬到底:“谢过尚书大人。”
“你走吧!只须记得没官职之前,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到老夫。”杨博说完摆了摆手,示意王长禾可以离开了。
王长禾有什么行李,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是杨家给准备的。
王长禾先一步出了屋子,杨博又问王安:“老夫再次问你,留下了些什么?”
“老主人灵位是中空的。”王安在一旁,也把这所有的话都听了,他可是知道王远杰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死的。而且临死前也留有话,他一个小小的仆人能怎么样,告官吗?有些事情不是普通的官能管的。
听到王安的回答,杨博点了点头,示意王安可以离开了。
杨俊民不解:“父亲大人,王长禾才年仅十六岁!”
“种子虽小,却可破土裂石呀!”杨博说罢,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杜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