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劫阳火!”
项东海的身体如遭雷轰。
刚才他的一掌是毫无保留的一掌,却为在燕飞暴动的丹劫阳火找到了一个泄口,一时间,丹劫阳火犹如崩溃的大坝之水,汹涌杀入项东海的身体。
这一下,项东海终于体会到燕飞的痛苦了:阳刚性的走火入魔,最可怕和终极的便是“焚经”。可怕的“阳火”会焚烧每一条经脉,让走火入魔者尝遍椎心裂脉的极度苦楚,且因脑内诸脉亦不能免祸。而最恐怖的是,走火入魔者会经历逐渐变成狂疯子的可怕感受,那种对心灵和**的摧残,实不足为外人道。
焚经之祸,多生在修天道丹法的高人身上,且是极为少有,百年不得一见。项东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情急救人,而沦落到如此地步。不过项东海已经没有时间后悔了,更没时间去报复,明白“丹劫”两字含意的他,心神已经遁入虚无,天魔空间悠然出现。
哈!
伴随着一声爆喝,项东海以毕生最霸道,最强的一拳轰击下去。
轰!
拳力入地的瞬间,项东海和燕飞所在的小山丘轰然爆炸开来,狂风大作,碎石四射。不仅小山丘被夷为平地,连原本属于小山丘的地面炸出一个大得夸张的巨坑来。
其状之惨烈,堪比陨石坠地。
“舒畅啊……”
项东海仰天大叹一声,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和温暖。
若说项东海以前的身体是清洁无垢的话,那么他现在的身体仿佛能感受到草木对他的依赖,甚至可以感受到天地的脉动。总之,这种玄妙的感觉,即使是项东海的灵识也不曾感受过。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天人交感,这才是真正地感受到天地契机。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此功初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紫气缭绕,并且蓄劲极韧;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
想当初,华山派剑气两派曾势均力敌,剑派最著名的是“独孤九剑”,而气派则数“紫霞神功”了,可见“紫霞神功”在内功上的地位相当于“独孤九剑”在剑法上的地位。
可是当项东海成功吞噬、炼化了一丝丹劫阳火之后,这才明白自己以前对紫霞神功的理解有多么的肤浅,对“紫霞”二字的参悟有多么的浅薄。这个时候,项东海才真正理解紫霞为何诞能生于天地间,生于光明与暗黑的边缘,为何古人又会有“潜光隐曜,内修秘密,深诚所诣,远属霞人”的微妙感叹。
只有真正沟通了天地,才能真正体会到“紫霞”的真正意义。
或许项东海真的突破了,突破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同时也将“紫霞神功”这一华山绝学推到一个新的颠峰,一个至少可以与“独孤九剑”的武学境界并驾齐驱的境界。
“或许星爆的力量也不过尔尔吧,倒是让我想起了武尊毕玄的炎阳**了……”
项东海看着自己造成的破坏,不由得叹息起来:“只可惜啊,这一拳乃是我将入侵的丹劫阳火尽数爆出来的一拳。现在的身体里,除了那一丝被炼化的丹劫阳火之外,再也没有丹劫阳火,自然也不能爆出如此恐怖的一拳。不过我成功炼化掉一丝丹劫阳火,洞悉了其中的奥妙,只要我自己努力,用先天紫霞内力转化出丹劫阳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项东海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光明与力量的美好未来。
“铮!”
一个有若来自天庭的仙音瞬间杀入项东海的心灵,把有若世外桃源的心境瞬间摧毁,整个心境仿佛刮起了足够毁天灭地的狂风,到处都是支离破碎,没有一件生物死舞是完整的。
“好恐怖的音攻……”
项东海自认在音攻方面有独到之处,但与此人一比,还是逊色了三分。此人的音攻已经达到了鬼斧神工的境地,绝对是宗师级的人物。
“原来是谢玄……”
项东海看见来人,不禁笑了起来。
作为九品高手中的上上之品,南方第一剑术大家的谢玄,的确有资格位列宗师,甚至称之为大宗师也未尝不可。毕竟九韶定音剑的绝世剑法,再加上谢玄的盖世军功,其名声绝对不在天师孙恩之下。
当然了,仅仅是名声而已。
天罗!
只见项东海只手朝着空气一抹,一团有若紫霞般如真似幻的真气网由大变小,又分散到凝聚,恰恰好在谢玄的九韶定音剑及网之时,这个紫霞天网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十”字型,而“十”字核心就是九韶定音剑的攻击地点。
谢玄脸面涌现出一个惊骇的神情,全身而退。
项东海也没追击,笑嘻嘻地看着谢玄,已经随后赶来的刘裕,赞美道:“九韶定音剑不愧是南方第一剑,只可惜阁下身负严重的内伤,打起来没意思,不如等你彻底康复之后再行切磋吧……”
谢玄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从刚才的一剑接触中,谢玄已经体会道项东海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完全越了自己的承受极限。即使自己处于颠峰状态,也不可能是项东海的十合之将。项东海之所以这么说,皆是在给自己一个下台阶。
项东海见刘裕已来,这才解释道:“刚才燕飞中了一种很可怕的丹毒,如果我不以至阴至寒的真气打入其体内,加以平衡的话,恐怕他会被那种纯阳属性的丹毒给焚成一个疯子。饶是如此,燕飞的精、气、神都要进入胎息的境界中,如果他不能脱此关,那就不是内功尽失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永远醒不来。是福是祸,只能看燕飞的造化了。”
谢玄听得脸色凝重,而刘裕则是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他知道一个武者,特别是燕飞这样的剑客,失去功力的后果是多么的凄惨,可他偏偏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事情的生。
突然间,刘裕觉得自己很没用。
“谢玄,相信你也知道你的伤势……”
就在刘裕心生自责的时候,项东海却突然转变了话风,直问起谢玄来:“如果我说有能力替你延长几年的寿命,为你们谢家争取多几年的风光,不知道你会不会与我合作呢?”
“玄帅!”
听到这里,刘裕这才醒悟谢玄的伤究竟有多严重。
哪知道谢玄没有立即回答,而双眼爆出一通精光,反问道:“阁下的眼力果然非凡,不过阁下究竟是哪一个家族,或者哪一个宗门的隐世大才?”
在谢玄的世界里,以为只有那些底蕴十足的大家族,大宗门才能培养出项东海这种默默无名,但修为却高得离谱的不世宗师。
项东海反笑道:“你不用在这里试探我的底细,我这人本是一个无根飘萍,天下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约束我,除非我自己想约束自己。你也可以放心,我的条件很简单,也符合你的本意。”
“说吧……”
谢玄听到项东海的由衷之语,心里越的感慨。一个没有根底的人,最是令人忌惮,毕竟穿鞋的怕光脚这个道理到哪里都适用,更何况这个光脚之人是一个一念之间扭转整个局面的非常存在。
最终,谢玄只得选择退一步。
项东海传音入密给谢玄,说:“很简单,既然你要把刘裕培养为北府兵的接替人,为谢家保存一点希望。那么我就帮你一把,给多你几年的时间,让你有更为充足的时间安排你们谢家和北府兵的退路。”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