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夫有点惊讶的眨眨眼,巴克判断不出这个眼神有没有做戏的成分,老人家很急切:“他是军医,很专业的临床军医,在第一线拥有丰富经验的军医,就跟……就跟你小时候听爷爷讲故事,我在他这个年纪时候一样,专门在战场上救死扶伤的军医,他没有给你说?”
周晓莉没有太过惊讶,也许军医这个行业是她从生下来就伴随听到的职业,只瞪眼看巴克:“他说的真的?”
巴克就想把装着冰淇淋的一次性小盘子给老头儿扣头上,这死老头子多半记恨自己不帮他,端着咖啡杯继续泰然:“跟你说了我在外面留学时候没学多少正经手艺,回来也就算了……”
周晓莉一口打断:“重点!说重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做过军医?”
巴克就奇怪了:“为什么要说?我觉得这个职业以后又不会从事了,我还当过几个月的叫花子,这个要不要也汇报?我觉得多余的事情就懒得说,又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黑姑娘伸手指巴克鼻子尖:“你敢不老实?!我最恨就是军医!”真的,好大一座渝庆城,这城里的姑娘火爆脾气非常大,简直泛滥成灾的风气了。
所以巴克没她气势盛,嘟嘟哝哝:“那会儿不是还没认识你么,现在我也没什么错吧?”还拿杯子指周山夫转移火力:“重点矛盾在他那,你朝我发什么火?”
周山夫居然坐在那看得津津有味,巴克就恶意揣测他那死去的老伴是不是也这个调调,周晓莉柳眉一树,转头对自己的爷爷保持辣度:“对啊!你找他做什么!他到国外就是念个野鸡大学!没有文凭没有资历,你们不是最讲究这些么?周元海不是成天都要把出身挂在嘴边么?他就是个穷哈哈的铁路子弟!”越说越来劲,伸手要拍桌子!
幸好周山夫把桌上都堆满了东西,周晓莉手指试探了好几处都没下手,最后干脆一巴掌拍巴克翘起来的二郎腿上:“坐没个坐像!”
巴克觉得自己好无辜!
周山夫忍不住笑了一下,满脸的慈爱绝对不作伪,被孙女吼了才收敛正色,态度跟巴克差不多:“小莉你知道爷爷是主攻野战外科学的,这就是要在战场上积累经验,你知道我们在战场上会牺牲多少战士……”老头子说到自己的本行,滔滔不绝跟做报告似的,但明显是针对孙女准备的报告:“很多年没打仗了,前两年的抗震救灾我也带了人过去现场的,连那样的现场我们都要珍惜作为演练,小巴虽然没有专业文凭,但是他有一线的经验,就算不能独当一面,给我做助手,协助我完善培养战地军医也是很有现实意义的……”
周晓莉没觉得自己男朋友有多了不起:“你们每年培养那么多人,他算哪根葱?”
哪根葱就只好摸摸自己鼻子继续喝咖啡。
周山夫苦笑:“小莉,专业上的东西你不明白,战场上的东西每天都在日新月异的变化,我们以前是遵循苏式体系,后来我……你明白么,我就是最核心的,打造了具有我们国家自己特色的体系,但是在你出生前几年的战争中出了大问题,其中当然有因为我被赶下台引起的错误,导致我倡导的体系被破坏殆尽后慌忙送上战场,前期到处一片混乱,所以你小时候包括你长大的那些年我才会投入那么多精力去修复这个国家的军医野战体系……”
这话的口气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