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眼神闪过一抹得意,位极人臣的感觉就是这么畅快。
突然道:“陛下既然如此说,何不拟好一封圣旨,就说他李王包藏祸心,矫诏以对天下,为天下百姓拨开云雾,让他们好好看看李王这贼子的嘴脸,也叫前线的将士奋力杀敌,以忠汉室。”
天地一片阴霾,杨彪在洛阳一手遮天。
洛阳早朝的消息传到前线,王守仁手捧冰冷的天子诏书,一脸的惆怅。
张辽在一旁道:“既然天子澄清了事实,王少府何不传告三军,也好稳定军心,提高士气。”
苦涩一笑,道:“文远啊文远,我们还未战,却已经败了一局。”
张辽心底一惊,道:“王少府此言何意,天子都证实李王的诏书乃是矫诏,只要这封诏书传示天下,他李王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王守仁背负着双手,遥望李王的军营道:“真真假假并不重要,李王的诏书在前,杨彪的诏书在后,更何况杨彪逼迫献帝的事情人尽皆知,百姓心头有一杆秤,自会评断。”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
王守仁一笑:“胜不胜,败不败都不重要了,杨彪恐怕命不久矣,我等还是早作打算。”
说着王守仁暮然想到什么,赶紧回到城楼,抬笔想要书写,最后却是长长一叹,终究是将笔放下,而绢纸上,不曾落下一个字。
暗自呢喃道:“义父,非是守仁不助你,前种因,后得果,因果轮回,皆在一念之间,哪怕此次我助你逃过一劫,日后也难以相处,还得让你自己选择。”
天公不作美,朦朦春雨西索而下,在苍莽的大地上绽放着一簇簇花朵。
由并州支援的两万大军前日到达,整整五万大军列阵摆开,面对洛阳八关中排前列的函谷关,毫不畏惧,在这些兵卒看来,阻挡他们的不是一座座城池,而是统治者的不公和他们的鱼肉姿态,只有推翻推翻再推翻,才能还乾坤一个朗朗,还百姓一个清平。
李王催马而出,来到城下喊道:“王守仁何在,可愿出城一叙。”
城门隆隆响起,一骑白马直奔而出,双方都没有带上其他人,选择单独相见。
二人翻身下马,李王一把拉住王守仁的手,道:“上次一别,只差了四五日便要满一年了,伯安兄别来无恙。”
王守仁也没挣脱,笑道:“李老弟还是如此坦率,你就不怕城头兵卒暗施冷箭,将你留在此处?”
李王仰天长啸,道:“我李王自有天助,我也相信伯安兄并非此等小人,怎会暗害于我。”说着有些急促道:“不知去岁你我商议之事,还作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