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杨彪面沉似水,显然动了怒火:“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就散朝了。”
话音落下,也不去管其他人的看法,自顾自走了出去,至此,杨彪才真个显露了权倾朝野的野心,哪怕是满堂文武,也不敢废话一句。
登上马车,杨彪吩咐杨修道:“你去将张绣和伏完请到府上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杨修作揖道:“我这便前去。”
转出皇宫范围,杨彪一路回到府邸,其后两架马车跟随,正是张绣和伏完的车驾。
杨彪走下马车,直接向大厅走去,张绣赶忙走了两步,问道:“丞相,是否出了什么事?”
杨彪面沉似水,微微点了下头,将折子递给张绣:“你自己看吧。”
张绣越看越震惊,越看越心慌,来到大厅也不自知。
杨彪双目紧闭,口鼻中吞吐着浊气,久久不愿说话。
“啪”的一声,张绣怒道:“王允果真是个老贼子,其心可诛,竟敢密谋献城,背信弃义。”
杨彪也是兀自发怒,睁开双目道:“此事由辅国将军呈上,我要知道前因后果。”
伏完拱手道:“我有卫城御敌之责,对百官动向自然有所关注,去年李王借道洛阳,命人斩杀了吕布,但王允却不闻不问,就连其义女也突然失踪,我便暗自留心,这些罪状都是我一年来收集所得,原本打算更齐备些,再向丞相禀明,但如今李王大军压境,王守仁作为统帅,若是献出函谷关,我等也将一朝倾覆。”
杨彪点头,道:“这里面的事情有不少我也了解,但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也就任由他胡来,不曾想他倒倒戈一击,竟然想用我等换取一世富贵,祸心长存,当杀。”
张绣也动了真怒,道:“我即刻命人去函谷关,削了王守仁的兵权,派心腹接手。”
杨彪罢手道:“不可,如今司隶军有半数都在王守仁的掌控下,西园八校尉更有四人是吕布原来的手下,轻易撼动不得,我等应当在做计较,否则司隶大乱,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李王。”
张绣默默点头,但这封奏折就像一根鱼骨卡在喉咙,吞咽难耐。
杨彪突然道:“伏将军,这封奏折为何不交给王允,只要你以此为筹码,依照王允的性格和他三公之首的高位,许你满门富贵不在话下,为何你却反其道而行,交到了我手上?”
伏完大惊,赶忙拜伏到地上,道:“丞相此言何意,我伏完世受皇恩,自当为天子效劳,他李王矫诏而起贼兵,若是入主司隶,我辈岂不是首当其中,成了其屠刀之下的亡魂,末将不才,也想庇佑膝下子嗣,怎能任由他们狼狈为奸,祸患中原,还请丞相休要猜忌。”
杨彪死死凝视,半晌后又笑道:“我怎会不放心伏将军,对了大将军,自李王被卸去中军大将军位后,便一直空缺,我等自该上报天子,加赏伏将军领中军大将军,为汉室扫平贼寇,匡扶社稷,才能报销皇恩不是。”
张绣心领神会,杨彪看来是要对王允下手了,此举不过是在确定伏完的立场罢了。
而伏完也是喜不自胜,满脸的红光,道:“多谢丞相提携,末将定然拼死报效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