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朗声道:“中兴元年十二月,朕于宛城听闻冀州等地士族自重,拥兵者多有数千,少则百余数,如此大祸,隐藏在市井乡野之间,迟早会酿成大祸,另有士族霸占土地,建设邬堡,岂不是将我大汉国土划归私有,此等行径比之窃国又有何异?今特赐密诏,命并州牧李王暗里行事,务必在三年内,将一些祸害汉室江山的贼子枭首示众,但士族乃是国之根基,并州牧也当酌情处理,别让士族对朕寒了心。”
首先不论天子诏书的真假,但此时天子被李王困在洛阳,就无人可以查证,这样说来,李王手中的密诏就真的不能再真了,你们士族那点人马够看吗?笑话,如今李王麾下将士近千员,兵卒人数更是超越二十万,他们拿什么对抗?
李王不顾那些士族的叫喊,念道:“冀州渤海郡士族成建一族,在袁绍谋立伪帝的时候,暗中以资金相助,经我手下查实,成族在五年内强取豪夺收纳土地千余亩,直接害死的百姓多达数百人,祸害一方,罪无可赦,拿下!”
李王话音一落,赵云的亲卫各自领了命令,纠准那六十余岁的老族长,绑了下去,根本不容犹豫。
李王不顾求饶,接着道:“冀州魏郡马姓士族,在我入主魏郡时,暗中与袁绍合谋,密谋废除冀州刺史韩馥,之后更是在我收复并州后,暗通袁谭,凌霄阁里面不知多少亡魂与你有关,今日我便让你自行下去赎罪,至于兄弟们原不原谅你,那就看他们的意思了。”
话音落下,也有一波兵卒划拉开人群,将那人捉住,那些兵卒无比解气啊,以前还没有从军的时候,这些大老爷可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没想到今天提着他们就像提着小鸡,心头是我自得意朝天高啊。
李王一连念了八个人的姓名,无一例外,全部拿下,就在后面的大片街道直接斩首,毫不迟疑,全然不听求饶声。
看着血淋淋的人头,这群士族彻底慌了神,这好好的金兰会怎么变成了鸿门宴,不…这分明就是屠宰场,鸿门宴尚有一线生机,这李王油盐不进,一言不合就杀人,当真是没有情面可言。
但总有明白人啊,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突然走了出来,拜伏道:“还请大都督稍顿,草民有一言请讲。”
李王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但看在士族眼里却冷飕飕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那人拜伏在地上道:“大都督,草民见先前八人,尽皆是身披叛国的罪名,但草民却要请求大都督降罪甄氏,否则大都督将难以服众。”
李王眉头一挑,这可不是安排好的,但心下也不慌乱,问道:“你可知甄逸乃是我岳父?”
那人依旧跪在地上,但身子却直了起来,直视李王道:“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就我所知,甄逸在早先易购漠北战马,赠予贼人袁绍,此举等同通了异族大敌,又资了叛国逆贼,是否当杀?”
李王心头一凛,此人不好对付啊,但此刻甄逸显然也被这个变故雷到了,慌忙拜倒在地上,道:“大都督,非是卑职有意通敌叛国,只是袁绍那时候一门四世三公,其本人也是渤海太守,我等巴结也顺理成章,哪知他此后便……”
那年轻人闻言嘴角勾了起来,李王也听出了甄逸话语中的漏洞,自己故意不容置喙,便是坐实他们通敌之罪,故意忽略了时间问题,此时不敢再任由他说下去,喝道:“够了!”阻止了甄逸再言,又转向那人道:“你是何人,听口音不似冀州人士。”
那人作揖道:“在下河内郡温县人,姓司马,单名一个朗,表字伯达,我虽身为司隶所属,但也接到了金兰会的邀请,自不敢拒绝大都督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