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起身说了句:“随我来”直奔中间房间而去,我俩紧随其后,进了屋点上油灯,屋里顿时明亮起来,只见东面墙下放着一张大供桌,上面层层叠叠摆了许多灵牌,供桌上香炉,供品一应俱全,灵牌对面,房间的正中停着一口黑色的棺材。
灵牌上刻着逝者的姓名,皆以洪字开头,九叔说:“这些都是洪家人,去世之后供奉于此,敬以香火,以谢救命之恩。”说完转身看着地上的棺材,说:“这就是赵小五的尸首,对了,晓峰,帮我去把大门闩上先。”
我应声走到大门口,扶着门往外看,外面漆黑一片,黑暗中,阵阵白雾犹如鬼魅时隐时现,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动静,忽东忽西,忽远忽近。
阴冷潮湿的雾气打在身上,让人不禁一阵寒颤,我赶紧关好大门,拿过门闩,发现这门闩上刻着什么东西,虽然看不清,但能摸到出,觉的挺有意思,上好门赶紧跑回屋,到了晚上,这义庄明显阴森了很多。
九叔见我进来,吩咐到:“你俩把棺材打开。”
我俩对视一眼,上前把棺材盖使劲一推,谁曾想这棺材用料实在不怎么样,太轻了,刚用上劲,棺材盖直接飞了出去,“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俩尴尬的吐着舌头看着九叔,他皱着眉一脸埋怨的斜了一眼,提着灯走到了棺材前。
这赵小五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二爷一脸不解的问九叔:“这是个小子啊还是个姑娘啊?怎么我看像个小子呢?”
确实,我也觉的很奇怪,这孩子的脸怎么看都是个小男孩,却穿着一身碎花红底的女孩衣服,脸上还描画了一番,显的十分怪异,而且他的手脚都被粗麻绳所绑,看起来捆的很结实。
更让人纳闷的是,赵小五从头到脚,看不到任何血迹,所以我猜想十有八九是被人勒死或是闷死的。
我把想法同九叔一说,九叔点点头二话没说,伸手把碎花红衣的领子往下一拉,显露出赵小五白嫩的脖子:“若是勒死,一定会在脖子上留有痕迹,可是这里没有,其次,若是勒死或闷死,死尸应该会像淹死的人一样,嘴唇发青,眼珠变红,但这些都没有。”
二爷围着棺材转了半圈,听我们说完,突然一拍脑袋说:“我原来听老人说过一个故事,是讲古代,有户人家,丈夫常年在外做生意,媳妇在家寂寞难耐,便与一个来家做活的穷木匠眉来眼去的勾搭上了,这俩人本想私奔,却又没房没钱,后来一合计,打算等她老公回来后,杀夫夺财。
这一日他老公从外回家,两人便趁其熟睡之际将其杀死,奇怪的是这俩人杀人之后,既不藏尸也不逃跑,而是第二天贴出讣告,摆设灵堂,通告亲友,亲戚朋友闻讯之后,无不大吃一惊,说前一阵还精精神神一个人,怎么前一天回家,第二天就死了呢?急忙都跑去看。
女人只说是自己丈夫回家之后染疾暴毙,而且怕传染蔓延,所以无法停灵三日,马上急着要发丧。
大家都觉的事有蹊跷,可谁也不敢去看,怕万一是真的,再惹病上身。这时进来一个人,屠夫出身,曾在危难时受过死者恩惠,甚是感谢,今日一看此事,心中也觉蹊跷,索性直奔灵堂后面停尸的内房,要一探究竟。
这家女人死活拦着不让看,这屠夫更加认定其中有鬼,便不顾阻拦,闯进房内,从头到脚对死尸检查一番,结果却是一点伤痕都没有,这女人见势更是不依不饶,把他直接告上了衙门,大老爷闻听屠夫所言,心中也觉蹊跷,可无凭无据,只好把屠夫打了二十大板,但同时警告妇人,按照人伦常理,家中死人,至少停灵三日,不得擅自违抗。
当夜,死去的丈夫托梦给大老爷说自己死的冤,求他做主,大老爷询问了半天死因,这丈夫只是一味哭诉,不理问话,大老爷一时惊醒,思想了一夜。
第二天带上仵作,大老爷亲赴死者府上吊唁,席间,仵作按照大老爷事前吩咐,偷偷潜入内房,检查死者耳朵,果然在死尸的耳朵深处发现一根寸许长的铁钉。
原来丈夫回来的当晚,女人先将其灌醉,趁熟睡后,打开后门,放进木匠,在其耳中钉入铁钉,再用另一根铁钉顶住前面那根的尾部彻底砸入耳朵深处,利用一夜的时间慢慢擦去流出的血迹,外人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的,所以我怀疑这赵小五的耳朵里是不是也有钉子之类?”
九叔点点头说:“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人身上可以藏钉子的地方不止耳朵,咱们得细细找一找,而且还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这赵小五没有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