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燕说:“你们下了车后,我就在原地没动的等着你们,刚待了一会儿,就有一辆往工地开的面包车从我身边过去。我还给那车让道了,谁知道,那车刚开到我的身边,就突然车门一开,跳下来两个人上来就把我嘴捂住推到车上了。”
“那车上一共几个人呢,长得什么样子的还记得么?”四辈儿问道。
程燕想了想,说:“车上一共算上开车的就是三个人,开车的那个胡子拉碴的,看那样子也就是三十来岁吧,不过,当时车里也挺黑的,他们几个都长得没有什么特点,就是再让我认的话,我都不见得能再认出来的,关键是当时我也挺害怕的,就光想着怎么趁他们不注意逃跑了。”
我这时候就搂着程燕:“只要你没事儿就好,别的真的都是次要的了。”
程燕就依偎在我的肩膀上,看得四辈儿直咗牙:“我说,你俩行了啊,这在大道上就腻乎起来了。”
我一听,就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对四辈儿说:“大道上?我怎么没看见人呢,好像就多你一个吧。”
四辈儿刚要笑,就突然把脸一绷,说:“咱现在先别在这儿待着了,我看还是快点儿打个车,先回去看看再说吧,咱们这儿折腾了这么半天了,赵哥那边和金宝他们怎么样都还不知道了。”
“行。”我说。
其实,我这个时候真的想先把程燕送回家,但是一个是时间不允许,从西大街到东大街一个来回的时间,就怕表哥他们早都走了。二是,我看程燕现在这样儿,估计就是让她走,她都不会走的。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打了一辆车又返回了最初我们到的西大街的那一排小房子的附近。
我们下了车后,就看到表哥他们的车已经不在了。
“他们走了么?”我自语的说。
“车都不在了,应该是走了吧。”四辈儿说。
“既然他们都走了,那咱们也就别在这儿待着了。”程燕对我们说。
我想了想,说:“问题是,现在杨明不知道是怎么样了,到底放没放出来,也不知道啊。”
程燕就轻轻一推我,说:“毛振博不是有传呼么,你给他打个传呼的。”
我一想,对呀,怎么把毛毛给忘了呢。
“我这就去打。”我说着,就往道边儿跑。
当时,因为马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所以我只要是沿着柏油路一直往前跑,过不了多远,就能看到电话亭的。
就在我刚跑出几步的时候,四辈儿就叫住了我:“晓永,快藏起来!”说着话,还用手指向刚才金宝和表哥他们待的那间小房子。
这时候,我就看到那间小房子的门打开了,我就赶紧跑到了一旁不远处的垃圾桶后躲了起来。
我看到从那房子里走出了好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就是仨豹子,就见他刚走出来,就甩了一下他那自认为很飘逸的长发,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了。
随后,出来的就是金宝,跟在金宝身后有大约七八个混混,最后一个出来的人则是对倒儿,对倒儿是负责锁门的。
我在这帮人中并没有看到今晚出现的那个小蛤蟆儿,我还是从他们那帮人中搜素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个小蛤蟆儿。
当时,我就在想,难道小蛤蟆是被烫死了?不至于吧,那他可就真成了蛤蟆了,就那么大口锅,都装不下整个人的,怎么可能烫死啊。
就在这时候,我就听到远远的仨豹子对金宝说:“大哥,以后你就放心,吊儿不是现在不在嘛,咱西大街以后有嘛事儿,你就都交给我来办理,你看我是嘛意思的。”
金宝一听,就看着仨豹子说:“你呀,干什么事儿都急躁,养活孩子不等毛儿干。”
仨豹子把头一偏,说:“大哥,打那天你说我,我可就没说什么啊,你别成天的总是话里话外的数落我行吗,别的不说,你看看,现在咱这儿谁干的生意最大,那不还是我吗。对吧。”
听他们两个对话,好像是很随便的样子,不像是刚刚经过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那究竟表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我心里此时已经开始不安了起来。
金宝指着仨豹子就说:“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啊,别管干什么事,都得悠着点儿,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了。别说你,就算是你哥我,现在也不敢说自己怎么怎么样啊。”
仨豹子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大哥,你说悠着点儿,这我知道,可你要说你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怎么样,那我可就得说说了,自打你一出来,原先那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现在哪个不得给大哥个面子啊。谁敢跟咱蹦愣子啊!”
“那都是面儿上的,你懂吗,别的不说,就说北门楼的文星那帮,多怎服过咱们了啊,那还不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仗啊。”金宝说。
“那他文星不是也没能把咱们怎么地么,咱不是还好好的该做生意做生意,该吃吃,该玩玩儿么。”仨豹子说。
金宝一听,就一摇头,说:“唉,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了,你还是跟老二(对倒儿)多学学吧。”
说着话,金宝就用手指了下走在这帮人最后面的对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