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把我拉到了拐角,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就凑到我耳边,用手一扩我的耳朵,说:“袁洋找我,说二环让咱出俩人帮他办个事儿。”
“哦?”我一听就问杨明:“是不是让咱给人拔创啊?”
“嗯,差不多吧,不过,是替二环办个人。”
“嘛玩意儿,替二环办人,他还用的找咱替他办人?他兄弟有多少啊,还差咱这俩人么?”我问他。
“你听我说,这次不玩儿明的,是要去偷袭的,而且,要办的那人,对二环他们那帮人基本都比较熟悉,所以说,二环不好让他的小弟出头,怕认出来,所以就想找咱出俩人替他办这事儿。”杨明说完,就把手放下来,看着我等我的回话。
我一偏头,深吸了口气,然后扭过头,问杨明:“那,你的意思是找我去么?”
杨明有点儿不好意的一拍我的肩膀,说:“那个,串儿啊,哎,这么说吧,我是想让你和兆年哥俩一块儿去,相互还有个照应,关键是,你俩怎么说来的日子也不算长,脸儿比较生,我觉得挺符合二环的条件的,所以,你看。。。”
“行了,不用说了,我去。”我没等杨明的话说完,就截过他的话说。
“你看,串儿,你是不是不太乐意啊,没关系,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我再找别人的,没事儿。”杨明见我说的挺坚决的,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一拍杨明的肩膀:“没事儿,宝贝儿,真的,其实,这次你就是不让我去的话,我知道了,也得去,为什么?因为,我打从来到这儿都是你们兄弟们撑着我的,我没对你们做多大的贡献,倒是你们对我一直都是百分之二百的,我不是没心,所以,这次,我没二话的。”
“咱哥们儿说多了就远了,哎,那行,串儿,等兆年回来之后,你跟他说下的,行么。”杨明挺恳切地拍着我的肩膀说。
“行,没问题的,我能去,四辈儿就更没说的了,你放心。”
“嗯,今个儿晚上,八点,你们到市中的文和广场那儿,到了那儿有二环的人会跟你们碰头的,我也跟你们去,到了那儿,他们会给给我打传呼的。”
“嗯。”我点了下头说。
“那行,咱抽根儿烟去。”杨明一见我答应的挺爽快的,笑着搂着我就往教学楼外走。
原来,出来混的玩闹儿是没有会白帮你的,谁都不是傻子,没有必要凭白的就为了你出头,谁都有自己那杆秤砣,尤其是出来混的,心里的算盘都打得稳妥儿,换句话说,那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二环既然帮了我们,那我们再帮他一个忙,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了,至于什么找个生面孔,我觉得虽然肯定有这么一方面,但,肯定不会是主要的,因为,生面孔不一定就非得是我,他们谁都能找到,只是有我们这样的便宜人不用,再自己去找,就会不上算了。
就算是二环这样比较讲义气的玩闹儿,也不会例外的,这跟厚道不厚道似乎关系不大,这是规则,出来混的规则,今天我帮你,明天你必然得帮我,要不然,你也就别在道儿上混了,没什么意思了。
其实,这次我感觉就是二环指定让袁洋找的我们,毕竟,他和袁洋是哥们儿,帮他是应该的,一旦二环知道费了这么半天的周折是帮的我们的话,那肯定会找个机会让我们还回去的,不拖不欠,是他们道儿上的真理,用在我们这儿也一样合适。
我和杨明两个勾肩搭背的走在学校操场上,这时候,正巧就看到杵子和他们班的几个小子,他们衣服都搭在了肩膀上,额头上渗着汗水,看的出来,他们是刚上完体育课从后操场出来,杵子这时候夹肢窝还夹着个足球。
我现在看见杵子就他妈恶心,要说不讲究的人我见的也不算少了,但是,像他这样的,满口仁义道德,内心男盗女娼的主儿,真是不多见,说一套,做一套,我都纳闷儿了,刘连旗那么厚道的人,怎么能跟他这样的混在一块儿了。
杵子一眼就看到我俩了,竟然还和我们俩人对上眼儿了。
杵子他们几个这时候就离我俩有五十来米远吧,就看他把足球举在手,然后往上空一抛,紧接着飞起一脚,嘴里还喊着:“接球!”
紧跟着,球就“嗖”地一下,奔着我们俩过来了。
不过,凭着我们踢球的经验,这一脚球,肯定是打不到我们的,顶多就是从我们头上飞过去。
果不其然,球从我们头顶上方也就是三、四拳的位置飞过去了。
这下我就要急了,杨明紧跟着用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一按我,低声对我说:“别搭理那货,咱走。”
我一听,就咬着牙,盯着杵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行,**你妈的!”
杵子踢完这一脚,就假装跑过去拾球去了,从我们身边跑过的时候,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