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思虑了一整晚,终是没敢放开手脚大动干戈,只是下达了两道旨意,一是让太子出宫,掌管京师三营,管监兵工局,督促工匠研发新的火器火药。二是让王承恩督管皇家新造工厂,招收安抚流民。
但仅仅只是这么两条,就已经让文武百官鼓噪不已。太子监管京师三营,皇帝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就不担心太子手中兵权过盛,自己被太子赶下龙椅成为太上皇?
再说,大太监魏忠贤之事不过才过去十来年,皇帝就已经忘记了阉党之祸?就不怕再弄出个大太监王承恩、九千岁王承恩来?
“皇上,臣等以为,太子尚且年幼,尚需在宫内勤学治国之道。再者,太子也无治军之法,更何况,领兵打战,不过是武夫所为,太子一国储君,怎可执武夫之杖。请皇上三思。再者,皇家要新造工厂,那便是与民争利,更是万万不可行。而且,祖制也规定了,太监不可轻易出宫,臣等请皇上收回成命。”
周延儒从容的出列,大声向朱由检反对着刚刚出炉的两条旨意。文武百官有了领头羊,跟在周延儒的身后,齐齐跪拜在地。朱由检怒火中烧,身子气得微微发抖,这一刻,他真心想着朱允炆的几条建议,真心想要将这班身占高位,却不为君分忧的朝廷大员打入十八层地狱。
“朕意已决,无需再议,退朝!”
……
太极殿前,怒意未消的崇祯过来时,发现自己的几个子女都站在太极殿前空旷的广场上。年龄尚幼的定王和永王,嘴里含着一根细细的棒子,正努力的学着太子和公主的样子,抬着看向天空,就连崇祯带着王承恩走到了近前都没有发现。
崇祯疑惑地抬着看向天空,与往常一样,依旧是碧空万里,只是太极殿的空中,飘荡着一朵白云。崇祯轻咳一声,终于引起了几个幼童的注意,慌忙向崇祯见礼。
“你们都站在这儿做什么?”崇祯有些不解地问道。
“回父皇,老祖说,这诺大的皇宫,单凭几个侍卫太监宫女,并不能完全的护卫皇宫的安全。因此,老祖昨夜特意炼制了几面阵旗,要为皇宫布置防御阵法。”太子朱慈烺恭敬地回道:
“儿臣也不懂得阵旗是什么,又要怎么布置防御阵法。老祖现在就在空中观察皇宫的地形,准备为皇宫布置好防御阵法后,就带儿臣去京营驻地,整编京师三大营,编练新军,使京师三大营拥有战力,不致于日后任由闯贼带兵攻入京师打入皇宫。”
崇祯听着心头一痛,蹲下将抱着自己双腿的定王和永王搂入怀里。永王将嘴里的小棒子拿了出来,伸到崇祯嘴边奶声奶气地道:“父皇,你吃。”
崇祯心中更是酸楚,这两个尚还年幼的儿子,日后竟是被自己的外公亲手献给了反贼以求自己活命。“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崇祯眼角含泪,心中发狠。
为了不让年幼的永王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崇祯低头看向永王手中的小棒子,却惊愕地看到小棒子的一头竟是一颗圆圆的糖果。
“这是老祖给我们吃的棒棒糖,父皇,你尝尝,很甜很好吃。”
永王奶声奶气地告诉崇祯,崇祯轻轻舔了下这所谓的棒棒糖,果然很甜。待得心情平复了一点,崇祯抬头看向太子朱慈烺问道:
“老祖在空中?”
太子点了点头道:“老祖说,这大白天的,若是被人看到未免太过惊世骇俗。所以就用了隐身法,现在就站在那朵白云之上,观察皇宫的地形,考虑布置什么样的防御阵法来护卫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