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问雪想要追过去,却担心满脸都是血污的胡栖雁,只能够返身回来,他和西门弄月一样,都精通医术,对于这等跌打损伤还算是拿手,取了温水给胡栖雁洗了伤口,上药包扎,问道:“你做什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胡栖雁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却执意不去医院,由着西门问雪包扎了一下,也就算了。
在缅甸住了一个月,他才算是伤愈,经过这次事件过后,胡栖雁的性子不像原本那么跳脱不羁,变得沉默寡言,除了看货赌石,他几乎是足不出户。
频频的赌涨,让他瞬间暴富——而有了钱的下一步,他也非常懂得投资,在各地都置办房产,甚至连着香港和台湾,都有他的私人豪宅,翡翠毛料的产地缅甸,包括和缅甸相邻的泰国,同样也有着他的房产。
有了房子之后,他也不在像原本那么张扬,在人前解石,购买了翡翠毛料之后,都是直接运回去,有西门问雪帮他解石,然后公然出售翡翠明料。
他出手的翡翠明料比市场上的价钱要低上二成左右,自然有着无数的珠宝公司和一些私人翡翠收藏者找他购买。
缅甸的边界,临近老挝之地,那是一个无政府三不管地带,胡栖雁直接砸钱购买武器,让西门问雪帮他组建私人武装部队。
西门问雪有时候都怀疑,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而胡栖雁只是笑笑,告诉他一句话,人在有钱后,都是非常怕死的,他只是想要拥有一些自保的力量。
不足二年的时间,西门问雪已经无法计算,他到底有多少的资产?除了无可估计的翡翠之外,他在各地的投资,也是在以天文数字增长,在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非常会理财。
有钱过后的胡栖雁,低调中也透着难言的奢侈颓废,他喜欢那种复古的长袍,所有的衣服都是请人订制的,一件衣服动则数十万计。
从那以后,虽然也在缅甸和揭阳碰到过胡瑜,但胡栖雁总是刻意的避开,不再见他——父子两人形同陌路。
这天依然和往常一样,胡栖雁窝在香港的私人豪宅中,雪白的真皮沙发上,堆着好多乱七八糟的书籍,大部分都是一些古籍,甚至好些都是稀有的珍品绝版。有钱的好处就是,这些稀罕玩意,他总有法子弄来。
而西门问雪就对此非常无奈,这些书,很多都是艰涩的古文,根本看不懂,他为什么乐此不疲?
除了外出赌石,他就窝在家中看书,而近些年来,他连赌石都甚少,因为他在缅甸获得了两处翡翠矿的开产权,每月他会按时去翡翠矿上看看,然后,指名留下一些翡翠毛料,余下的出售。
最近,他又在缅甸和老挝附近,购买了地皮,据说那地方同样有着翡翠矿,已经筹备投资开采。
只有在很无聊的时候,他才会出门走走,去赌石市场看看翡翠毛料,偶然赌一下。
这么一来,西门问雪倒是少了很多担心,看着胡栖雁靠在沙发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本古卷,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西方大大的落地窗户,外面,夕阳西下,金光万道。
从地上帮他把一本本的书捡起来,这些价值不菲的绝版古书,他从来没有好好珍藏过,都是看完就乱丢。
“蛇鬼——”胡栖雁突然掉过头来,叫道,“我今年二十岁了!”
西门问雪一愣,不明所以,点头笑道:“是的,你二十岁了,怎么了,你难道想要弄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
想到这里,他也感觉有些好笑,外界关于胡栖雁,有着众多神秘传说,他富甲天下,于赌石一途,从未一败,说实话——在珠宝翡翠一行,他简直就是一个神话传说。
可是,谁知道神秘飘然的胡栖雁,今年年仅二十?
“我的意思是说,我二十岁可以娶媳妇了!”胡栖雁乐呵呵的笑着。
“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啊!”西门问雪笑了笑,好久没见他这么开朗的笑过了,忍不住问道,“你想要娶谁?”
“怜风!”胡栖雁依然笑着,“你明天去广州回春堂接过过来吧,我也真有些想她了……”
“你……怎么知道的?”西门问雪愣然,他居然知道怜风一直都在回春堂,那他应该也知道,回春堂是西门弄月的产业。
“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胡栖雁依然只是笑笑,从旁边的茶几上,取过烟来,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才道,“她跟着西门弄月下山我就知道的,包括当时工地的事情,包括这些年你和他之间的联系——你不用瞒着我,你们是亲兄弟,斩不断的亲情,我可以理解。若是我和他换位处之,我也一样会恨他入骨。”
看着西门问雪嘴角的苦笑,胡栖雁笑道:“你别看鬼一样的看着我,我今天高兴,你说给厨房,做几个好菜,咱们晚上喝一杯?”
“你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西门问雪把手中的书放在书架子上,问道,“我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过了。”
确实如此,这两年人,胡栖雁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西门问雪发现,打小一起长大的两人,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他再也看不透他。没事的时候,他除了看书还是看书,而且都是看一些艰涩难懂的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