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人,最渴望的就是爱人的安慰了,萧俊也一样,他很渴望梦溪能过来看他,至少那代表梦溪在乎他,等了半个时辰,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可都来了。
正郁闷间,隐约听到外面有声音,像是梦溪的,忙吩咐红珠出去瞧瞧,红珠出去了,萧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听梦溪要回去,心一急,猛一咕噜想爬起来,这一动,才想起刚挨了板子,屁股和腿上都是伤,两个膝盖跪了大半天也是又红又肿,饶是萧俊,也忍不住闷哼一声,后面中衣上又渗鲜血。
听红珠让二奶奶稍候,萧俊这才稳住了心神,他这样子见人,有些太不雅观,这样想着,咬着牙挪到床边,伸手去够搭在软塌上的外衫,正够着,红珠推门走了进来,一见二爷如此,忙上前一把扶住:
“二爷,您这是要做什么。老太君叫您别动,好好养着,您就是不听,您看看,这一动,伤口又裂了,奴婢这就找人给您重新包扎”
把二爷扶回床里,红珠边说边要去找萧夏给二爷换药,被二爷开口叫住:
“不碍事的,外面是谁?”
“回二爷,是二奶奶,听说您受了家法,特意过来伺候,二爷,您的伤已渗出了血,奴婢这就去找萧夏来,给你再上些药,重新包一下,二爷千万别再乱动了”
“把衣服给我,扶我起来”
红珠见二爷坚持,只得扶了二爷,伺候着穿了外衫,扶着他侧倚在床上,萧俊用一只手支撑着身子,又挪了挪,找了个好一点的姿势,这样溪儿就不会笑他了,更不会看到他身后的血了。这才对红珠说道:
“传二奶奶进来”
红珠见二爷咬着牙忍着痛折腾着,她不知二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都知道他刚挨了板子,他就那样趴在床上见外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何况只是见二奶奶。摇摇头,暗叹一声,推门出去请二奶奶。
梦溪一进屋,见二爷侧着身子,状似悠闲地坐在床上,也是一愣,据说这古代的家法一般都打屁股,二爷受的家法,打哪去了,难到不是屁股,竟还能坐着?
虽是不解,但还是上前轻轻一福:
“二爷安,婢妾听说二爷受了家法,这时可好些了,二爷如果坐着不舒服,不如……”
梦溪进了屋,才看清二爷正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坐着,看得她也觉得二爷这样实在辛苦,想劝他不如趴着舒服些,但一想二爷真在她面前趴着,也实在不雅,话说了一半就咽了下去。脸上瞬间泛起了一层红晕。索性立在那不再言语。
萧俊听梦溪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口,抬眼望去,却见梦溪面色微红地立在那,别有一番娇羞。他几时见过这样的梦溪,顿时身上那如刀剜斧砍般的痛早丢的九宵云外去了,如能常常见到溪儿这样的女儿态,再多挨几次打也值。
“二爷”
红珠见二爷只看着二奶奶不语,忙出口提醒。听红珠叫,二爷才回过神来。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热,咳了咳,轻声说道:
“不过就挨了几板子,不碍事的,溪儿坐吧,红珠上茶”
听了二爷的话,知秋才扶了二奶奶在椅子上坐了,不一会儿,红珠送上了茶水。
梦溪坐下来后,抬头看向二爷,见二爷也正看着她,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错开了眼神,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股别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荡来荡去,梦溪的心也不觉砰砰跳了起来。
良久,还是梦溪打破了沉默:
“妾听说二爷是因为安总管的事情,被大老爷责罚的”
提到安总管,萧俊眼中不觉现出一股恨意,开口说道:
“大胆的萧安,竟敢,竟敢贪墨府银!”
萧俊一时口急,差点说出竟敢苛待溪儿的话,猛想起她就在身边,这事告诉她,倒让她会因此自责,才改了口,但想到她受的委屈,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
梦溪见萧俊如此,心中大是疑惑,看二爷的眼神,哪像贪墨了二万两银子,倒象是萧安偷了他的女人、杀了他的父母似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二爷不会是为她出气吧?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摇摇头,还是别那么自作多情的好。
不管怎样,她也恨萧安入骨,此时见二爷如此,心情大好,想起东厢里还有上好的疗伤药,念在这二爷也为自己出了口恶气的份上,不如免费送给他好了。想到这开口说道:
“二爷受了家法,婢妾倒想起,上次知春不小心割了手,怕留下疤痕,特意派人去颐春堂买药,赶巧颐春堂正配了一批新药,其中就有种市面少见的疗伤圣药,据颐春堂的人说,这种药不仅能使伤口愈合快,而且伤好后不会留下疤痕,当时买了很多,回来确实好用,现在还剩了些,婢妾一会儿命人送过来,二爷用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