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苑腾地站了起来,拍拍腰间的软剑说道:
“妹妹随您一起去,看谁敢欺负姐姐,妹妹先替姐姐教训他。”
见程苑一脸的热情,梦溪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让萧夏带路,几人匆匆地来到后院,只见欧阳迪和萧俊两人手持长剑,人影飞舞,战在一处,眼看着欧阳迪步子已有些紊乱,已渐落下风,程苑抽出腰间软剑就要上前,被梦溪一把拽住。
梦溪刚要喊住手,只见欧阳迪的剑被萧俊一脚踢飞,知秋见了,不觉尖叫一声,听到知秋叫喊,欧阳迪身子一顿,萧俊一剑正刺向他的咽喉。
知秋吓得猛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没听到声音,睁眼看去,只见萧俊的剑正险险地停在欧阳迪咽喉前不到半寸处,两人立在那一动不动,相互逼视着。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连行伍出身的程苑也睁大了眼睛,生怕萧俊的剑刺下去,良久,只听萧俊冷冷地说道:
“记住了,我和溪儿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欧阳迪一言不发的立在那,冷冷地看着萧俊。
回过神来的梦溪,听了萧俊的话,脸色一沉,缓缓的走上前去,来到两人面前说道:
“二爷,把剑拿开,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听了梦溪的话,萧俊扭头看了过来,只见梦溪身穿月白色碎花云锦便服,头发简简单单地束着,越发显得清雅脱俗,瞥见她颈间若隐若现的青紫色吻痕,萧俊的心不由一颤,终是自己莽撞,又伤到了她,缓缓撤回长剑,叫了一声:
“溪儿,我……”
萧俊本想对梦溪说声对不起,瞥见一院子的人,又咽下了后面的话。
见二爷撤了剑,欧阳迪退了一步,来到梦溪身边,叫了声:
“主人。”
梦溪点点头,示意他退到一边,知秋早已捡回了欧阳迪的剑,递给欧阳迪,立在欧阳迪身边,怒视着萧俊。
看着梦溪身边的人一个个对自己都是横眉冷对,萧俊不觉暗暗叫苦,脸上一热,不由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容易止住了,立在那里,看着梦溪一语不发。
“二爷,您……”
听到咳嗽声,梦溪一阵揪心,想起她离开萧府的时候,他就一直咳嗽,这么久了,竟没好转,想要给他号脉瞧瞧,话说了一半,瞥见一院子的人,怕身份泄露,又咽了下去,改口说道:
“二爷无事,梦溪先告辞了。”
眼见梦溪一行人要离开,萧俊才想起明天的安排,开口叫道:
“溪儿,明日要起早赶路,我们趁现在商议一下明天的安排如何。”
尽管欧阳迪等人对萧俊成见极深,但也知形势逼人,燕王对主人虎视眈眈,今儿个是程帮主将燕王的人引走,众人才得以平安回到客栈,明天如何绕开燕王的耳目南下,才是大事。
听了萧俊的话,都没反驳,一起来到他的屋子。
萧夏早已把屋子打扫干净,又向客栈要了几把椅子,上了茶水,萧俊见众人落座,让萧夏萧克出去守在了门口,这才对正喝茶的梦溪说道:
“溪儿,探子回报,追程帮主的人已发现上当,返回晋阳,正四处打探我们落脚的地方,看来,燕王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梦溪点点头问道:
“二爷说的是,我们人多,南下不可能做得太隐秘,一定会被燕王发现行踪,二爷有何高见?”
萧俊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
“我们这次邀了这么多人救你,燕王一定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他的主要目标还是你,燕王党羽众多,势力庞大,身边更是高手如云,我们人再多,也是防不胜防,只有溪儿早日到达南方,解了南方的瘟疫,太子站稳了脚,才能一劳永逸。”
这还用说,谁都知道这个理儿,问题是怎么能平安到达南方!听了萧俊的话,梦溪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只听欧阳迪说道:
“在下也是这么想的,关键是主人怎么能顺利到达南方,看来这一路上免不了几场恶战……”
“今天营救溪儿,只有我在燕王面前露了脸,你们都蒙着面,燕王一时半时查不出你们的身份,想是燕王一定会关注我的行踪,以我之见,我们明日分两路南下,一路由我带着萧家侍卫,并让人假扮溪儿坐着马车跟随,走官道半明半暗南下,吸引燕王的视线,欧阳迪、程姑娘等打扮成商人保护溪儿绕道秘密南下,和太子汇合。”
欧阳迪听了,也觉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可一旦依计行事,萧俊就会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中,燕王本就痛恨萧家,萧俊又在他新婚之日抢走了梦溪,燕王怎能轻易放过萧俊,怕是杀他的心都有。
想到这,便没敢点头,抬头看着主人。
见众人不语,萧俊刚要开口,只听程苑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样一来,萧大哥怕是有生命之忧,您今天抢走姐姐,燕王一定对您恨之入骨,怕是杀了您的心都有,何况萧家已经……”
程苑本想说萧家已经衰败,燕王不会顾及萧家的势力,一定会赶尽杀绝,尽管心直口快,也知当着萧俊的面,这话说出来不好,硬是把后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