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皱起眉头,“就这些?”
锦秀道:“就这些。那道士不愿意多说,匆匆忙忙就走了。”
没索要财物以保平安。
怪不得薛夫人忧心忡忡,似是有几分相信了。
容华迟疑了一下吩咐锦秀,“跟那几个婆子说了,不许将那道士的话说出去。不过都是些胡言乱语,不要拿出来搬弄是非。”
锦秀点点头。
容华想了又想,“还是先跟顾妈妈说了,听听顾妈**意思。”顾妈妈懂得如何处理这样的事,再说那几个婆子是跟着薛夫人的。
锦秀明白容华的意思,“少夫人放心吧,奴婢明白。”
晚上薛明睿下衙回来,容华进了套间给薛明睿换了那身她新做的宝蓝色绸衫,衣摆用了两片暗色断续的花草,远处看像是简单的纹理,要走进了才能看出枝叶的秀丽来。
容华笑道:“反正是在家里的常服,侯爷要是不喜欢我就还是改成简单的样式。”
男子向来喜欢简单不爱装饰,只是总会有一两件素雅的,薛明睿却一件都没有。花朵不一定衬得女人娇嫩,在袍子下面用暗绣,就像是一朵墨花,别添雅致。她不抱希望薛明睿能穿着,还是忍不住绣了试试。
常服都像官袍千篇一律,偶尔新鲜一点也不错。
“下面是绣的什么?”
“花草。”
他细长的眼睛一扬,“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是啊。”
薛明睿脸上有了些笑容,“挺别致的。”
也就是说接受了。
吃过晚饭回到屋里,薛明睿坐在屋里喝茶看书,容华有些奇怪,“侯爷不去书房看公?”
薛明睿不抬头继续翻书,“没有公可看。”
平日里都是忙碌不堪,怎么会突然闲下来了。
容华低头看薛明睿一眼,虽然嘴上说没有了公务,可实际又不像表面上这样清闲,似是在想什么。
容华正准备悄悄地走开,手腕一紧已经被拉了回来。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一翘,满是笑意,“去哪儿?”
容华脸颊微红,“妾身是怕打扰侯爷看书。”
“明天带你出去划船。”清亮的声音兴致勃勃。
怎么会想到出去划船,容华虽然心里想去,还是有些迟疑,“老夫人还病着,总是不好这时候出去。”
“祖母这两日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天气热所以不舒坦,”薛明睿放在容华腰间的手一紧,“我会找借口去说,就算祖母、母亲知道了也没什么。”
“这几日清闲,过段时间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再说还没带你出去玩过。”
谁说没有,上次借着薛明睿养伤,她们单独在那别院里住了两日。容华刚想到这里,耳边一痒,薛明睿的笑容慢慢绽开来,“上次养伤不算。”
又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从他怀抱里出来,却被他揽的更紧。
“你二叔父在下面做州判。”
容华点点头,“才上任不久。”
薛明睿道:“这种捐来的州判,满一年由大臣作保可以提做知县。”说着顿了顿,“浙东鄞县虽然不富裕,能历练几年也好有个说辞提拔,你写信问问二叔父若是愿意,等着公下来即刻上任。”
二叔父陶正谦虽然胆子小,为人却正派,如果愿意去吃这个苦那当然好。容华露出笑容来,“正巧我让人去浙东买了一块盐碱不毛之地。”
薛明睿一怔,“做什么用?”
容华笑道:“种农物。”
薛明睿想起朝廷下的试种种子,“哪天我下衙回来,去庄子上帮你瞧瞧。”
容华道:“侯爷怎么会这样清闲?”
薛明睿眼睛一眯,“有庄亲王和殿阁大学士处理政务,衙里也就没有了许多事。”
就因为薛明睿不是和庄亲王一派,所以薛明睿干脆被架空了?另外一个意思是不是现在庄亲王控制了朝政?
照这样下去,庄亲王下一步就要趁着这个机会铲除异己。
形势这样紧张,难道道士那句话真的会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