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程涛倒像是在做梦一样，看着周围，将手里即将燃尽的烟给顺手捻灭，扔出了窗外。

这一包好几十的黄鹤楼，他居然只抽了一口，剩余时间全都夹在手上，任由这烟慢慢燃尽！

赵绝尘知道程叔绝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就从他灭烟的动作就可以看出，程叔是一个狠人。

这世上没几个人愿意让自己掌心被烟头硬生生烫出茧子来，那种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狠人。

“我第一次学开车，也是被师父逼着，直接就上了悬崖路，然后一路到山顶，你知道我师父到了之后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程涛轻声问道，目光淡然，手中火机一响，又是一根烟被点起来了。

赵绝尘想了想回道：“难道是以后开车要注意安全，不可以开这么快？”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赵绝尘心中清楚，当时程涛师父对他说的，绝不是这个，但他还是接了一句话。

程涛笑了一声，指着赵绝尘道：“老曹之前和我联系，说起你的时候，说你是一只皮猴子，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却要换个说法，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

赵绝尘的心思被看穿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程涛摇摇头回道：“其实我师父当时和我说的是，人生就像是开车，都是试着往上走，但大部分人开着开着，就走上了岔路，没打算再往上走了，而还有一部分人，就出了车祸，半路熄火或者挂了，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登上顶峰，看见绝美的景色。”

赵绝尘默默听着，他知道程叔说到这里，肯定还有话说。

“赵小子，你知道我师父是做什么的么？”

程涛笑着问道，“他是开赛车的，在五年前的一次方程式赛车中出现了车祸，去世了，你觉得我师父在临死前，见到那绝美景色了么？”

赵绝尘苦笑一声道：“程叔，这个就说不好了，或许你师父他见到了？”

程涛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从师父那里学出来后，也去参加赛车比赛了，但又一次开着车子从山路走时，意外出了车祸，是老曹路过将我给救了下来，我躺在医院里，差点死掉，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山顶并没有绝美的景色。”

程涛看向周围的山林，道，“就像这里，其实也就是和平地上一样的林子，没什么区别。”

赵绝尘看过去，山林的确是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杂草，还有松林，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有多少本事，吃多少饭。”

程涛继续说道，“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开赛车了，因为我知道，这碗饭，我没办法像我师父那样吃下去，所以后来当了驾校教练一直到现在，至于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赵小子，因为老曹和我说过你的事情。”

赵绝尘一愣，道：“二师父……”

“你背景来历不同凡响，是出生就站在顶峰的人，所以老曹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没必要为了一点事情就去冒险，你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