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数千之众,在船上观瞧刺史大人好似为蜀军所俘……”跪在地上的魏将说到这里,完全抬不起头来。
“废人!水陆三万人马,被数千蜀兵吓跑!?”一旁的王观此时也是勃然大怒,恨不得一剑砍翻这卫将军。
钟会脸色发青,没有任何言语和表情。那跪在地上的魏将哭道:“末将也想抵抗,可蜀人一来队伍就乱了,前面被蜀军抢了十余只船,只好……”
“该死!”王观见这魏将还敢狡辩,拔出宝剑就要将其砍杀当场!
“哇……”
“将军!”
良久没有动静的钟会此时一张嘴便是呕出一口血来,喷洒的满地都是。王观等将大惊,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钟会,大声疾呼。那跪在地上的魏将倒也是个机灵的家伙,见状也是起身叫来了船上的医者给钟会诊治。
等到钟会悠悠转醒,战船已然是静止的状态。负责留守的魏将见到钟会醒来,急忙召唤各部将领来。一旁伺候的医者此时端来汤药,开始谓钟会。这汤药说不上对症下药,但总比没有要好一些。
说来战船上还能有这般的器物,也算是钟会命大吧。
钟会想张嘴说话,可只觉得周身乏力,胸口发疼。喝了几口汤药,似乎舒畅了一些,那医者也是知道钟会威严的,更兼此乃军中主将,绝对马虎不得。于是医者扶起钟会背靠在床上,开始给钟会的胸口推拿,缓解钟会疼痛和烦闷之感。
闻讯而来的众将很快就挤满了船舱,这本是普通士兵居住的所在,自然装不下许多人。一些来的迟些的将领只好在船舱外等待,虽然战败,可钟会仍旧是这里的最高掌管,眼前的困境还是得由钟会带领众人破解。
“咳咳……此乃何处?”钟会一脸萎靡,强打精神道。
“回禀将军,王观将军带领三百骑去北岸探查动静,这里非是渡口,将军可安心养病。”有魏将道。
钟会点了点头,又是咳嗽数声,用手一捂嘴,掌心赫然有几缕血丝。众将面色凝重,互相对视都不敢言语。钟会苦笑道:“也好,并州的虚实总是要知道的,诸葛绪那家伙靠不住……咳咳……”
“将军切莫激动,这边也派人去了洛阳,相信不久便有回信儿。”平日里总将都觉得钟会严厉无比,又是盛气凌人,可到了危机关头落难之时,众人方才觉得这少年人对于眼下的魏军有多么的重要。
“王将军回来了!”
船舱外魏将王观风尘仆仆带着亲兵赶了回来,一见众将围在船舱四周,便知不是钟会出了问题,就是钟会醒了过来。
“末将王观,拜见将军!”王观是个古板的将领,这个时候依旧是坚持礼节。
钟会用手掩着嘴猛烈的咳嗽一番,另一只手挥了挥示意王观不用多礼。王观上前坐在钟会的床榻侧关心的道:“将军伤势颇重,不宜操劳。”
猛烈的咳嗽之后,钟会大口喘着气,示意众将都退了下去,船舱内只留下了王观一人陪着。
“并州形势如何?”这舱中人少了,钟会的病情似乎也稳定了许多。
“河内已被蜀军夺取,不过蜀人没有乘胜追击的迹象。”王观把一路上探听到的消息,开始一一转述给钟会。
钟会一脸疲倦,闭上双目静静的听着王观叙述,微微点头道:“姜伯约见我等退往河北,必然挥军东进直取洛阳,河内蜀军不会超过五千之众。”
这个分析合情合理,魏军尽数退往黄河北岸,姜维的目的自然是空虚的洛阳。而前往河北的蜀军也不可能有太多的兵力,只是一个骚扰作用罢了。
“王将军速速选拔船中能战之士,越多越好,赶回并州收拾残局。若能断两河联系可断之,若是不能也勿使蜀人坐大。”钟会安排道。
王观沉吟片刻道:“此间兵力末将尽数带走,将军安危可就……”
“咳咳……不用担心我,蜀军虽胜也是疲惫,我乘船回洛阳养病,保姜维难以寸进,这个不用担心。只是诸葛绪不堪大用,并州兵力空虚,你若回去可匈奴人意思如何。”钟会继续道。
“这……匈奴人恐怕……”王观闻言略有不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