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微微叹息道:“我与七哥前往洛阳就是亲领晋公的旨意,此乃晋公亲口所言,王伯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兄弟只是奉旨行事罢了。”
“哈!老夫一生为大魏天下鞠躬尽瘁,晋公知我,为何害我!”王基狂怒之下心思仍是转动不停,建业兵将皆是自己属下,若然冷静对待事情仍有转机,可是……司马昭为何要害自己?自己的忠心难道司马昭还不知晓么!?
司马肜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反倒是司马伦颇有耐心的道:“就是因为家兄知你,所以才对你之行径痛心疾首啊。”
王基须发喷张突然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了!司马昭他要死了,是也不是!?”震撼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出,傅袛跌坐在地,着眼前一切几近崩溃。
“胡说!家兄病势已然好转!”司马肜闻言怒道,司马伦在一旁微微皱眉暗自摇头。
“好转?哈哈哈哈哈哈,司马昭啊司马昭,枉你我相交五十余载,临到尽头却是不放心老夫,还是不放心你的爱子呢!?”王基狂笑不止道。
司马伦无奈叹息道:“王伯舆你果然是文武双全,只从洛阳方面的细枝末节,就可推算出家兄心思。只是你如何大声都是无用,都押进来吧!”话音一落,只见数百甲士把王基府中上下的将领,亲兵尽数押解进入了大厅,人人勃颈处都有一把寒刀,众将神情各异鱼贯而入。
王基见状倒是恢复了冷静,自己放声狂呼是想众将可以入内来救,可是众将一离开大厅就被制住,方才众人言语众将也是听得真切,心中虽然愤慨无奈刀斧加身,徒呼奈何。傅袛坐在地上着王基,前一刻这老者还在奋力为自己的家人讨保,这一刻却是无比的悲凉。傅袛得出来,王基情绪已然冷却下来,只是这伤痛已经深深刻在脸上,刻在眼中,刻在心里!
“王伯舆阴谋叛乱,现已成擒,陛下宽宏大量,赦尔等无罪。”司马肜返身坐在原本属于王基的位置上,面有得色道。
“王公对国家忠心耿耿,奋力与蜀军作战,焉有叛事?我等兵将皆可作证!”一名中年将军闻言先是叫了起来,说道激动之处脖颈竟是被利刃划破,鲜血滔滔流出。
司马肜双眼一眯喝道:“你是说陛下冤枉了王基么?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中年将军挺胸道:“王公绝无异心,我丘镇愿用身家性命担保!”
司马肜哈哈一笑道:“丘镇身为王基党羽,顽固不化,不承天恩,立斩无赦!”
话语甫出,寒芒即闪,一颗人头长大了嘴,瞪大了双眼,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鲜血从脖颈喷出,落在四周人身上,脸上,化为无声控诉,流淌心中。
“司马肜!”王基依旧被按在地上,见爱将惨死,忍不住放声狂呼,目眦欲裂!众将见状皆是一片哗然,护军周济怒道:“司马肜,你有何权力构陷罪名,杀害军中将领!”
司马肜不慌不忙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后猛一甩手,起身喝道:“陛下赐我秘旨,可随意处置建业兵将,多言者斩!”
“斩”字出口,又是一声惨呼,护军周济不明不白就步了丘镇之后尘。人头落地翻滚,与地上碎裂的茶盅撞在一起,停在了王基身侧。王基怒不可遏,浑身颤抖不停,话不成声,老泪。
“王伯舆你也不用激动,你的死期不是今日。”司马肜白了王基一眼,对在场众将道:“此乃王基之罪状,在场之人可签字画押,若有违背者——诺,那两人便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