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怎么哭了?看来刚刚的话是口是心非啊。”元喜又笑了起来,问向绿竹,“你说这画是画还是不画呢?”
绿竹身子半跪头被按着贴着马车上的毯子,脸肿涨着,扯开嘴角一笑,都看不到了眼睛,“姑娘在西北的时候画的王八最好,既然安兰这么尽心的当一个奴才,我看姑娘不如赏她一张王八的画相。”
元喜就喜欢绿竹这股劲,脸上的笑又浓了几分,“说的不错,在王八的尾巴上再画个蝴蝶结,渊哥养的那只小王八的尾巴上可不就有条粉色的小蝴蝶结,只是这也没有颜料,怕是画不出粉色来。”
“这还不简单,姑娘把那皮都拨下去,露出来的肉不就是粉色的。”绿竹恶狠狠的道。
元喜心知绿竹这是恨急了安兰。
可这丫头也是个古灵精怪的,配合的很好,看看安兰此时颤抖的身子和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再看看那两个吓傻了的婆子,心里就有了份快意。
“这个主意好,看安兰这细皮嫩肉的,肉一定很粉。”元喜手上的钗重了几分,脸上微微传来的刺痛,吓得安兰尖叫出声。
在大街上,马车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声,街道两边的人都吓一跳,就是外面赶车的人也吓到了,坐在前面马车里的冯氏三人自然也听到了。
“二嫂,要不要停下来看看?”包氏有些担心。
冯氏闭着眼睛养神,衣袖下的手却紧握成拳,满腔的怒火,声音却淡淡的,“不必,定是二丫头又在闹了。”
里面有两个婆子,再加上办事稳重的安兰,冯氏自认为吃亏的是二丫头,哪里会停下车来让人去看,到时传出去赵府的名声也不好听。
高氏静静的坐在一旁,偷偷扫了一眼满脸担心的包氏,暗下冷笑,现在装什么好人,若真有心帮二丫头怎么不见她站出来帮着说句话?做面子上的功夫,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可马车停然没有征兆停了下来,冯氏几个也撞到了一起,正心中不快,冯氏的声音也阴狠了几分,“怎么回事?”
只听到外面有女子的尖叫声和吵吵嚷嚷声。
回话的是石婆子,声音带着急切,“夫人,是安兰从二姑娘的马车上跳了下来,脸上还带着血口子。”
冯氏眼神一厉,“人呢?怎么回事?”
高氏幸灾乐祸,包氏脸上越发的担心。
就听石婆子回道,“奴婢已经让人拦下了安兰,此时她正跪在外面。”
“将人先带上马车,什么事回府再说,你去二姑娘的马车里守着。”还闲在外面被人笑话的不够?
冯氏面色铁青,石婆子在外面不看也能猜到,让两个小丫头扶着已滩成泥的安兰去了后面丫头婆子坐的马车,自己则爬到了二姑娘的马车上,只见二姑娘披头散发的靠坐在马车里,像没事人一样,似刚刚安兰疯一样的举动与她根本没有关系。
石婆子一想到这个,就打了个冷战,扫了两个按着绿竹的婆子一眼,见两人脸色也惨白,真不知道刚刚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向来稳重的安兰像疯了一样跳下马车,整个人直直的摔到了地上,脸上带着血口子,神情涣散,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口子?
石婆子的眼睛落到了二姑娘手上的钗上,钗上还带着血迹,眼睛一紧,难不成……对上二姑娘笑盈盈的脸,石婆子浑身一冷,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整个身子都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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