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郡。
“许昌失守!?”吕虔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送信之人被收买了,这夏侯渊还在沛郡那边与徐州军大战,怎的许昌怎的反而先失守了?
“狗贼,安敢欺瞒于我!?”一把拎住信使的衣领,将他生生提起来,吕虔目射寒光。
“将军,卑职所言千真万确,怎敢欺瞒将军?”信使吓了一跳,连忙大声辩解道。
“徐州军主力如今仍在与我军交战,那吕布便是有通天之能,如何能这般快攻破许昌?”吕虔怒喝道。
曹操的本事不说,以许昌的防御,退一万步讲,吕布打到许昌城下,许昌撑个一两年都没问题。
“回将军,吕布于月前亲率骑兵至许昌城下,迫的司空不得出城,其婿楚南领三万江淮军入汝南,夏侯惇、蔡阳二位将军战死沙场,汝南沦陷,司空命刘备领兵出征,却被吕布大破于黑闾涧,张飞战死,元常先生被俘,刘备、关羽不知所踪,吕布军又勾连南阳张绣合攻许昌,司空不得已出兵。”
信使喘了口气,继续道:“司空于吕布战于临颍一带,不幸被那吕布斩杀军中,吕布趁势攻至许昌城下,车骑将军董承以及种辑等人暗中投敌,城中又有敌军细作散布谣言,致使民望尽失,最终城中内乱之际,被那吕布攻入许昌,才使许昌失陷!公子曹丕命我等火速告知各路将军,据地自守,伺机反攻。”
吕虔拎着他领口的手渐渐放松下来,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了。
许昌失陷已是不可思议,但曹操之死更让他无法接受,怔怔的看着信使,无力地坐下来,摆了摆手道:“你且下去!”
“喏!”信使被吓得不轻,连忙躬身告退。
“来人!”待信使离开后,吕虔对着门外喊道。
“将军!”两名亲卫进来,对着吕虔一礼。
“你二人立刻起程,去往……”吕虔正要吩咐,却见一名亲卫来到帐外道:“将军,徐晃将军在帐外求见。”
“徐晃?”吕虔闻言面露喜色,起身道:“快请!”
“将军,徐将军乃是带兵前来。”亲卫犹豫了一下道。
带兵?
吕虔闻言皱了皱眉,起身道:“为我披甲!”
两名被他叫进来的亲卫连忙绑着吕虔披上甲胃,随后吕虔带着兵马来到营外,正看到营外有一支人马列阵,人数不算多,只有千人左右,气势看,该是精锐,徐晃正在阵前,他身边还有一年轻人,不过此人吕虔却未曾见过,看站位,徐晃显然位在年轻人之下。
“公明兄,这是何意?”吕虔带着人马出营,看着徐晃身后的将士,皱眉问道。
“许昌已陷,曹公已战死,温侯迎奉天子,为天下正统,在下……”徐晃看着吕虔,叹了口气道:“此番是为陛下前来游说各路将领莫要再战,以免生灵涂炭!”
吕虔策马来回踱步,上下审视着徐晃道:“所以,公明兄是来劝某如你一般向仇人摇尾乞怜?”
楚南策马来到徐晃身边,对着吕虔笑道:“子恪将军此言差矣,皆为汉臣,何来仇人一说?将军莫非仇视朝廷?”
吕虔皱眉看向楚南道:“你是何人?”
“下邳,楚南!”楚南抱拳笑道。
吕虔常年镇守泰山,自然听过楚南之名,闻言哂笑道:“我道是何人,原来是那吕家赘婿,你有何资格与我说话?”
“首先,在下娶夫人乃明媒正娶,并未入赘他家。”楚南也不动怒:“再者,论身份,在下如今节制江淮二郡,而将军不过是一骑都尉,若论本事,将军扫平黄巾或可令将军自傲,但在下曾参与平定广陵,击败袁术,若将军说这是借我主之威,不足一提,在下还曾独自平定江淮,攻占汝南,对了,夏侯惇、蔡阳两位将军子恪将军该不陌生。”
看着吕虔沉下来的脸,楚南微笑道:“我杀的,杀曹公、招南阳之兵破许昌亦是我献策,这些将军但凡曾做过一件,我便承认无资格与将军说话,若不然,在下实不知将军这自信从何而来?”
“摇唇舞舌之辈,公明,你身后该是我军中将士,为何却屈从此等小人?”吕虔冷哼一声,看向徐晃道:“主公英灵不远,既然此人是害主公元凶,怎能如他这般放肆?还不杀他!”
徐晃没动,皱眉看着吕虔道:“子恪,曹公已经败了……”
“住嘴!”吕虔怒叱道:“主公待你不薄,如今主公罹难,你却转投仇人麾下,堂堂男儿,却向仇寇摇尾乞怜,我吕虔大好男儿,怎会于你这等无耻之徒为友……”
“该闭嘴的是你!”楚南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散,脸色冷下来,吐气开声,风字秘在万军之力的加持下,将吕虔的声音压下来。
“既是友人,却只顾自己名声,不顾故友死活,公明家卷皆在许昌,这千余将士家卷亦在许昌,我若死于此处,你可想过他们家卷会如何?”楚南冷声道:“将军自诩忠义,然却不知将军是忠朝廷,还是忠于曹操?若是忠于朝廷,我乃天子使,尔唆使汉家将领斩杀汉家使臣,谈何忠诚?若你忠于曹操,曹操乃欺汉之贼,你一从贼之人,又何谈忠?”
“至于义气,不顾昔日故友家卷之死活,只为成全自己可笑名声,这也叫义?”楚南哂笑着看着吕虔道:“一不忠不义之徒,竟以忠义耻笑他人,这等厚颜无耻之语,你是如何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