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素贞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道:“只是公主那晚金殿之上,尚有关十六位同科进士,如若真要行狸猫换太子,偷梁换柱,张冠李戴,又岂能瞒得过他们!”
凤颦公主不由脸色有点不太自然,半晌才道:“他们已永远消失了!此事亦是我始料不及,金殿之上,此十六人酒后无德,色胆包天,触怒了龙颜,父皇杀伐绝断,颇不留情,下令尽数斩首了!”
素贞一听,仿佛脑子被人重重打了一记闷棍,心里无以言表的震惊,随后涌上的是巨大自责的悲伤,无言以对,良久,怆然道:“唉,此事因我而起,获罪于神明,等救人之事一了,我必请僧道超度于他们,以弥补我之过失。”
凤颦公主又不禁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地道:“你自身尚且祸福难料,生死不保,哪里还有这个闲暇,顾及于他们!”
说也奇怪,公主一句话,在那一瞬间,素贞仿若禅宗修行中所说的参话头,打破机锋,当下心明,顿悟佛理,心道:“原来生死皆不由人自己说了算,还有甚心思在人世间争名逐利,为情所困,我此次亦算是死去活来,还有何执迷不悟?望佛祖护佑,了此愿后,必皈依我佛,心向菩提!”
于素贞向凤颦公主道:“那有劳公主费心了!只是京城离民女家乡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估计往返时间较长,上次我一路走走停停,就在路上耽搁了两年多时间。”
公主叹道:“若是需要这么长时间,你此去,我也心里没底,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自信,你的那两位兄弟,须得滞留于宫中,我向父皇禀明,就说你需返故乡守孝三年,才能再回来,你得早去早回,还我一个公道!”
素贞正色正颜道:“不论怎样请公主手下留情不要伤及他二人,即便不成事,我必回来受过,请勿连累伤及无辜,小女子必感公主之大恩!结草衔环必当报答!”
公主轻轻点头,道:“一切有我安排,你明日领了官印文书,我派人快马加鞭护送你回乡救李兆廷出狱,若李兆廷身体受伤,可静养几日,再启程返回,如此可好?”
素贞道:“公主安排如此周到,当然是好极!”
第二日,素贞归心似箭,有皇宫御马师驾马车一路疾驰,宫中六名御前带刀侍卫千里护送同行返乡(当然既有护送之意,亦有监视之责,并有处治突发事件,先斩后奏之权柄),
途中累了、晚了,便临时打尖,住客栈,稍事休憩,天明又马不停蹄前驱赶路,如此本来两年才能到达的路程,提前半年抵达永州府。
到达时天色已晚,但却早有当地官员接风洗尘,然后安排住宿于永州府宗元客栈,次日素贞又在永州府官员陪同下,驱车赶往零陵郡素贞的故乡,素贞当然肯定不会公开身份入家省亲看父。
她雷厉风行在府官随行下,携六名御前带刀侍卫进驻零陵郡府衙门,调出李兆廷卷宗,传唤相关责任人到场,素贞是手起笔落,干净利索,将事情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查得一清二楚,
在差衙役将素萍母女带至官府衙门时,因素贞事前改头换面,乔装打扮,贴上了胡须,画粗了眉毛,描厚了嘴唇,故意粗声粗气,很严厉地重重发问
但是再见到素萍时,令素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素萍竟变成神智不清的一个废人了,她母亲也是苍老得可怕与吓人!
两人跪在那里,就象秋日中两根萧条变黄的枯草,在秋风里瑟瑟地颤栗,素贞倒是心觉不忍,于是向她后母询问怎么会变成如此这般模样光景?
周氏未语泪先流,一一向素贞说来,正是应了那句古话: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原来自从素萍冒名顶替素贞之名,嫁入豪门,自是一步登天,过起了锦衣玉食,鲜花铺地,烈火烹油之贵妇阔太之生活,她是称心如意,得意无比,不久她又怀孕了,这更是母凭子贵,益发地位尊崇,
加之她为人精明刻薄,且又工于心计,人前极会来事,将丈夫及其家中有势力的长辈,哄得欢喜无比,宠爱有加,象极了《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
素萍怀胎十月,让她痛苦不堪,她的生理反应比别人都要大持续时间长,从怀上到分娩,几乎折磨得她死云活来,其实这也是有债主向她索债造成的。
她丈夫豪门世家,名门府邸之子弟,未成家时,家族中长辈,管教颇严,对闺阁之乐,尚未体验,十八岁娶素萍后,在素萍的调教引导下,沉迷于情天欲海之中,最初时除却素萍来例假几日,几乎夜夜**,纵欲无度。
不过好在这个世家子,天赋异禀,性能极强,体质过人,以至后来在男女之事上放荡**,获得“金枪不倒百鸡之王”的称号。
但是素萍怀孕十月期间,她的豪富老公哪里能忍受得了这么长时间的禁欲与清心寡欲的生活,自然是如偷腥的馋猫,按捺不住,四处寻花问柳,声色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