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会觉得严玉蝉这般做,和这么说有什么不妥。很多时候,跟自己无关,所以才能保持清高,一点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谁不是俗人呢?
诚如严玉蝉所言,万姨娘敢这么跟严夫人打包票,一定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
这种事情,若是出于强迫,她可能还会同情,可若是出于自愿,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万姨娘在安平候府受宠,安平候不讲究规矩,万姨娘曾经让她那些个侄儿侄女在安平侯府来玩儿过。
林朝雨也是见过的,她大概知道万姨娘口中说的是何人。
那个女子长得艳丽,但有些俗气,且满眼算计,怕是巴不得嫁到侯府。
严玉婵道:“真的吗?”
林朝雨:“没什么好担心的,万姨娘那侄女也不是个好东西。”
严玉蝉有些迟疑的看着林朝雨道:“阿雨,林堂是你弟弟,他娶那么一个人,你真的不生气吗?”
林朝雨道:“我才不生气,我还觉得二人很配呢。”
严玉蝉似乎有些不信一般,大部分人不是都觉得自家的人是最好的吗?即便自己家里的人在如何没有出息,都觉得是最好的。
林朝雨看着严玉蝉的样子粲然一笑:“怎么,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心里在想,这个绝情冷漠的女人啊!”
严玉蝉一时间被林朝雨逗笑了,同时也满是心疼。阿雨一定是被她家里的人伤透了心,才会如此。
她不禁抱了抱林朝雨道:“阿雨,你放心,安平侯府不靠谱,咱们就不认他们了。我爹娘说了,往后安平候府就是你的娘家,你若有事,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林朝雨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注重承诺,尤其是严大人这样固执的人会更加守诺,她不禁打趣道:“呀,那我不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话说你爹不是很讨厌太监,连带着也不喜欢我吗?”
严玉蝉有些郝然的道:“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爹爹那是因为之前不了解你和督主,才会如此的。”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放了林堂?”林朝雨问。
严玉蝉道:“我爹说了,他去安排。”因为林堂是被爹找了人做了一场从严府把林堂掳走的戏。
这戏,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还是要唱全。
需要那些人故意漏了马脚,然后林堂自己逃回去。
林朝雨便没有在多问了,她相信严府可以把这些事情处理好。
林朝雨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林堂会安平侯府的消息,而是等到了一个令她不知道该如何作想的消息,林堂失踪了。
严大人派去做戏的那些人,成功的让林让逃了之后,就没有管林堂了。而严大人也觉得林堂既然逃了,肯定是要回侯府的。
却不知道为什么,林堂压根儿没有回侯府,因为没有人跟着林堂,也不知道林堂去了什么地方。
你问严大人为什么不派人跟着林堂?
呵呵……
他巴不得林堂死在哪个犄角嘎达,一辈子都不出现了呢,那般欺负严玉蝉,他没有整死他已经是自己仁慈了。
但话虽如此,在林堂从假土匪手中逃出去的第二天,还是派人去找了。
这个消息,严夫人也跟万姨娘说了,当然她不会说那些“土匪”是他们找的人,也不会说他们巴不得林堂死了这样的心态。
而是跟万姨娘道:“那日跟姨娘你见过之后,我回去就让阁老加大了力度去寻人,前两日在都城近郊找到了抓了林公子的那一窝人,可那些贼人却说,大公子自己逃了。还望万姨娘回去之后,好生跟林侯爷说说,也莫要让林侯爷再到我们府上来闹了。毕竟在闹下去,于我们两家而言,都不是好事。”
万姨娘有些不信,她在怀疑,是不是严府一早就把林堂给杀了。
但杀了,于她是更好的事情啊!让娘家的侄女嫁过来,那是下下策。在万姨娘看来,她早晚是要弄死林堂或者是把林堂赶出府的,她可舍不得她侄女跟着林堂受罪。
万姨娘在林朝雨那里求得跟严夫人见面商量的事情,林侯爷是知道的。他相万姨娘的办事能力,在万姨娘跟严夫人见过,说过不了几日林堂就会回来之后,林侯爷彻底放心了。
万姨娘回府,想了想措辞,这才担忧的跑到林侯爷跟道:“侯爷,方才严夫人找我过去,说他们已经放了大公子有两日了,为何大公子还没有回来?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林侯爷被严府骗过一次,哪里会相信,直接怒道:“他们肯定是骗你的,肯定是不想放堂儿。”
万姨娘道:“他们既然已经跟妾身商量好了,没有必要骗妾身了呀!”
林侯爷还是不信。
万姨娘继续道:“我们都已经答应了,若是往后严小姐生了男孩儿,让其中一个姓严,他们对此十分满意的啊!侯爷您想想,旁人家若是得了圣旨赐婚,也不敢提这些要求的。而这样过分的要求,也唯有我们才能答应。”
“若是那严小姐不嫁给大公子,往后他们严家就断了血脉了,所以他们不可能要害大公子啊,而且若是严小姐为此担上克夫的名头,那就得不偿失了啊!”
实际上,万姨娘这一通说辞全是她自己乱编的。她认定了严夫人不会到侯府来跟她对峙,是以如何对她有利,如何让林侯爷相信,万姨娘就怎么编。
“你确定那天去跟严夫人商量的时候,看到了堂儿?”林侯爷没有见到林堂的人,总觉得林堂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被严府给杀了。
他压根就不相信,严大人说什么林堂被土匪给掳走了的事情。
万姨娘点了点头道:“妾身看到大公子了的,还跟大公子说了话。”
林侯爷当即皱起了眉头,他不相信严府,却是相信万姨娘的,当即到:“吩咐人出去找。”
林朝雨这边也跟封云深要了人,让他们帮忙暗中查找林堂的踪迹。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
严玉蝉又到了西厂的门口,现在西厂的人倒没有谁不长眼的要赶严玉蝉走了。
现在西厂大部分人都知道,严阁老家的小姐跟指挥使大人交情不浅。
至于怎么个交情不浅法,但看着严小姐如今还活蹦乱跳的就知道了啊!
要知道,道了指挥使大人手上的女子,哪个能多活几天的?能全手全脚的?
因为蔡景南的府邸还没有修好,所以蔡景南现在,仍旧住在西厂里面。
当他从西厂出来,要去吃饭的时候,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熟悉的丫鬟,以及立刻拉开马车帘子露出来的熟悉的脸的时候,蔡景南有点崩溃。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严玉婵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欢欢喜喜的朝他跑了过来。
蔡景南开门见山的道:“不知严小姐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严玉蝉苦哈哈的道:“林堂失踪了,大人你派人帮忙找找好不好。”
蔡景南额头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你的未婚夫……嘶,你干什么?”蔡景南惊愕的看着那气得脸都红了,狠狠的踩了一脚自己,然后还怒气冲冲的离去的人。
只觉得莫名其妙啊!
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严玉蝉跑回马车山上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他怎么可以那样说她,明明知道她不喜欢林堂,明明知道林堂就是个人渣,却那样说她。尤其是严玉蝉看着蔡景南满脸不在乎的说一个其他的男子说她的未婚夫的时候,严玉蝉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撕成了两瓣一样。
青梅青桔被严玉蝉不要命过的踩蔡景南的行为,吓得脸都白了。妈耶,她们家小姐竟然踩了那魔鬼呀!
可二人一看到严玉蝉哭,当即就顾不得自己被吓的心,开始劝起了严玉婵。
虽然她们并不清楚自家主子为什么要哭。
蔡景南立在原地,直到看着那马车消息在视线内,仍旧是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特么,当真是当他脾气好是吧,现在一个黄毛丫头都可以欺负他了。
蔡景南觉得,他那恐怖的形象,似乎要好好的巩固巩固了。
于是蔡景南就穿着那双被踩了一脚的鞋子去了青楼。
第二天就传出蔡景南拧断了青楼某花魁胳膊的事情。
严玉蝉回去之后,反思了一下自己,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蔡景南撒气的,毕竟她是有求于人,原本想着第二天去跟蔡景南道歉的。
结果走到半道听到路上的传言,又回去捂着被子哭了一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好委屈。
严玉蝉觉得,她大概是病入膏肓了。
因为弥生是林朝雨的人,虽然弥生本人并不知道。
但封云深还是从林朝雨林朝雨那里借用了水仙。
为什么说是借用呢,因为此前的事情,封云深知道林朝雨对水仙有了隔阂,在媳妇睡到手之后,他就十分大方的把水仙给了林朝雨,让水仙以后只用听林朝雨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