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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待汝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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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感变得模糊,很远的距离就像一步就能达到,很近的一步却像是远在天边,海洋里的空间仿佛变得扭曲,这里成了混沌与梦境般的世界,幻境魔术带来的混乱也被这种强势霸道的混沌梦境吞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吸血鬼之翼,章鱼头颅与触须的人形怪物迅速下沉,那种潜入深海的方式早已超越了物理的规则,仿佛在一条肉眼看不见的海底通道穿梭,在黑暗混沌、界限模糊的幻境之中飞速行进,咫尺便是天涯,周围看不到一条鱼类,没有任何生命存在,有的只是诬乱的呓语,隐约的浅声吟唱……

很快的,他就来到了南部海洋底部的最深处,超越了人类科学所能探知的极限深度,这里是纬49°51′,西经128°34′……

一座庞大的宫殿映入眼帘……

巨大的石柱,湿滑的地穴,这里完全没有供人攀登的阶梯,地底不断有瘴气从这片破败建筑群中升起,在它的折射下,一切都显得如此扭曲,四周长满了杂乱的粗糙长条,如魔鬼的爪牙狂乱交织,四周的石头上那些扭曲莫测的棱角隐藏着阴险与邪异……

耳边的呼唤越来越清晰了,那些无法名状的低语渐渐汇聚成了一个固定的声音,但是那个声音根本无法用人类的声带发出,只能用一个较为接近的发音来试着描述它:

「克苏鲁……」

「克苏鲁……」

「克苏鲁……」

这绝不是它的真名!它的真名以凡人的角度是无法认知的!这只是一个发音代号,用来帮助我们描述那无法理解的伟大存在!

「克苏鲁……」

「克苏鲁……」

来自深海的呼唤……

怪物游向了宫殿中央的圆形大祭坛,他踩在地面的那一刻,四周石柱上的的火炬一下子被点亮了,深海之中燃起了诡异的青色火光,幽冥的光芒飘忽不定,像是一场古老的黑暗献祭,磷火幽幽,鬼影森森……

原本诱人疯狂的呓语此刻变得安静下来,在脑海里渐渐凝聚成一句无比清晰的话语:

「成为祭品吧……」

怪物缓缓点头,同意成为祭品。

他的血液瞬间泼洒在整个祭坛上空,它们无重力地悬浮着,而后顷刻之间消失、蒸发!

这时,宫殿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震动,随后的一切便开始崩坏……

碎裂在蔓延,瘴气在翻涌,海洋的深处下起了磅礴的大雨!

那是超越人类理解的不可思议景象!

大雨要在海底泛滥成灾!

雨水将要淹没整个宫殿!

整个海底发生地震,这里就像是一个沉没的世界……

宫殿上方,怪物头顶,阴影之中,只见一个庞然大物渐渐显露出身形……

祂和怪物的形象有些相似,只是祂宏伟无比,像是笼罩整个海底的巨人……

一对残破的双翼,章鱼的头颅,生长着许多触须,下肢则是人类的样子……

祂发出了无比深邃,直达灵魂的呼唤:

「芬格鲁-马格那弗-克苏鲁-拉莱耶-乌加纳格尔-弗坦……」

随着那声不可名状的呼唤,祭坛中央的怪物也缓缓开了口,他喃喃低颂着道:

“在拉莱耶的宫殿中,长眠的克苏鲁待汝入梦……”

“伟大的旧日支配者将会再度统治,并将一切都毁灭,疯狂与痛苦的潮汐……”

在此地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诡异的万古中你会发现即使死亡本身也会消逝。

用人的思维来说,我们的认知里,美好和谐,恐怖黑暗,不过是人类所理解的美好与黑暗罢了。

如果把我们的认知扩展到宇宙层面,即使通晓了天机,也承受不住宇宙级别的恐怖,宇宙级别的黑暗可能就不是心理能不能承受那么简单了,到时候无知地死去恐怕都会被当成是无比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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