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肖明把最后一颗子弹射了出去,把一个匍匐于石块间的叛军击倒在地。随后一把扯掉钢盔,倒提AK47威风凛凛站在坦克残骸边,瞪着眼骂骂咧咧吆喝道,“来吧,有种你们就来吧,老子早已赚够了。来来来,到你们爷爷这儿来,咱们最后见个真章!”
许文龙抓住肖明一拽,用力把他扯回坦克背后,板着脸低声命令道:“注意隐蔽,不要冲动,还没到拼命的时候。”
“突突突……”一串机枪子弹擦着肖耳根呼啸飞过,当当当钻入身后峭壁里,溅起一长溜耀眼的火花。
邬云眼疾手快,抬枪连发两弹,一举把那捡便宜的叛军机枪手击毙。
许文龙看一眼羞赧不安的肖明,轻声责怪他道:“你这不是添乱吗?叛军们之所以不敢贸然冲过来,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虚实,不清楚我们弹药补给情况。而你这样冒冒失失站出去拼命,这不等于告诉他们我们没子弹了吗?”
“我……我确实没子弹了。只想和他们面对面、刀对刀大战一场。”肖明低着头争辩道,“哪知道那些兔崽子不顾道义,不讲规矩,居然用机枪来扫我!”
“战场无情,凶险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会跟你讲道义讲规矩!”许文龙摸索半天,掏出身上仅剩的五颗子弹递给他道,“拿去,好好掩护我,我看能不能去死尸身上再弄些弹药回来。”
肖明默默伸手接过子弹,用钦佩的目光看一眼许文龙。他其实挺感激许文龙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只是说不出口而已。想想刚才那串擦身而过的子弹,还真有点让人感到后怕呢!
许文龙弓身曲背蹲在坦克后面,眼睛紧盯着身旁呼啸而过的枪弹,仿佛捕食猎豹般随时做好出击准备。他在等叛军机枪手更换弹匣的短暂时刻,好迅速冲出去拿死尸身上枪弹。
“突突突……”山顶一长串摄人心魄的速射过后,叛军机枪哑然熄火。几乎就在同时,心意相通的肖明和邬云霍然起立,双双举枪急速开火,把几个探头探脑的叛军一一击毙在地,使得呼啸而过的弹雨跟着戛然而止。
许文龙趁机低喝一声,身子似弹簧般一跃而起,越过一片零乱尖锐的乱石,低着头奋力冲向前方……
正在这时,山顶突然传来一阵阵声嘶力竭欢呼声。只见那些被炮火打得狼狈不堪膘悍壮汉撞邪般全都站起身来,挥舞双手疯狂打唿哨,仿佛挖到金元宝般喜不自胜,乐不可支!
许文龙如箭在弦,无暇多管,咬牙甩臂急速前冲,跳到一堆死尸跟前,拔出匕首割下几串子弹带,囫囵拎在手上转身就跑。危险之地不宜久留,赢得了时间就赢得了生命!
呜呜呜,一阵低沉震耳的飞机引擎声自天边响起,遥遥望着这里直飞过来。不一刻,两架外形奇特,没有任何标志的直升机便从公路两边包抄过来,稳稳悬停在许文龙头顶。那旋翼激起的巨大风力,刹那间把地上的灰尘碎叶吹得飘飘洒洒,漫天飞舞。
“不好,这下麻烦大了。狗日的赛菲拉竟然又派出了直升机,而且不是一般的武装直升机!”许文龙内心一紧,越发加快脚步如风奔跑起来,片刻间便回到了肖明身边,气也来不及喘一口,便火急火燎对肖明和邬云说道,“快快快,快找隐蔽,马上就要空袭了!”
不想肖明和邬云却充耳不闻,双双像中了邪般呆立不动,仰着头直勾勾看着头顶嗡嗡作响的直升机。
公路上的叛军也莫名其妙停止射击,一齐伸长脖子楞楞看着那两架突如其来的飞机。而山上彪形壮汉却依然在忘形欢呼跳跃。
许文龙心里一动,不由脱口说道:“那不是叛军的飞机,是山上那伙人的!”
肖明恍然大悟道:“我说呢,山上那些人被叛军打得东躲西藏,毫无还手之力。却依然发神经似的地欢呼喝彩,乐而忘形,却原来是他们的大救星来了!好好好,这下我们再也不必夹着尾巴逃跑了!”
说话间,两架直升机肚腹蓦然火光迸射,白烟滚滚,唰啦啦接二连三射出一颗颗火箭弹,像一条条凶猛鲨鱼分头扑向叛军汽车,包括赛菲拉和赛勒斯乘座的格外显眼的丰田越野。
轰隆隆,在一阵阵地动山摇爆炸声中。公路上一字排开的汽车像多米诺骨牌,一辆接一辆中弹起火,转眼间成了一堆堆熊熊燃烧的废铁。
当一发火箭弹拖着长长尾焰飞向丰田时,震惊中的赛菲拉瞬间脸色转青,瞳孔变大,像发疯的野兽般不停狂吼道:“我的天,不,不要……”
轰,丰田车爆炸解体,碎片飞扬,带着赛菲拉及伟大遥远的梦想瞬间消失于无形!
吓傻了的叛军还未作出有效反应,瞬间便在剧烈爆炸中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或肢残臂断、长声哀号。侥幸逃过一劫的叛军则如炸窝的黄蜂般狼奔豕突、抱头鼠窜,恨不得一头扎到地缝里去躲藏起来,好远远逃离这万恶的人间地狱。而个别吓破了胆的叛军则依然站着不动,嘴里叽哩咕噜念念有词,甚至手舞足蹈呵呵傻笑。他们疯了,彻底疯了,被这惨烈之极的场面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