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龙笑了笑,也走过去帮忙捡拾碎玻璃。
香姨见了,赶紧一脸歉意对许文龙说道,“他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也只是心烦,一时气急说错了话,根本没有要你……要你走的意思。”
“我不会介意的。”许文龙漫不经心回答道,“最近梁叔叔有烦心的事吗?他和陈阿姨怎么了?是不是吵口了?”
“唉,这怎么说呢?”香姨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阿轩怎么了?这段时间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暴躁不说,还动不动跟阿馨吵架,一点都不懂得包容礼让。”
“阿绮知道吗?他们吵架的事。”许文龙接着问道。
“就我一个人知道,再没别人知道了。”香姨摇着头说道,“他们都是在半夜里吵的,吵得很激烈。第二天阿馨就会哭哭啼啼的,伤心极了。问她又不说,真是急死我了。”
“哦——”许文龙若有所思地说道。
收拾完碎片,香姨拍着手对许文龙说道:“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叫阿绮过来陪你。记住,别对她说任何事,省得她又担惊受怕不得安宁。我想……我想过这几天后阿轩就能够恢复正常,至少……至少昨天他就一整天没离开过家,一直陪着阿馨。虽说总是一副呵欠连天、烦躁不安的样子!不过也许是年龄到了的缘故吧,也有可能是太过着急引起来的。”
“放心,我不会和阿绮说什么的。”许文龙蹙着眉回答道。
不多久,梁诗绮便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一把搂着许文龙说道:“对不起哦,爸爸心情不好,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哦。”
“没有啊,”许文龙连忙否认道,“他就是有点烦心,失手打碎了一只酒杯,还叫我要好好对你。”
“那你会好好对我吗?还会不会欺负我了?”梁诗绮摇着许文龙的手娇滴滴说道。
“当然会对你好,再也不会欺负你了!”许文龙想到自己不问缘由就对她一副狠心决绝的样子,心里感到十分内疚,十分羞愧。
“这样我就放心了,也不再会感到害怕和无助了!”梁诗绮把头轻轻靠在许文龙怀里,脸上流露出一股甜蜜而幸福的笑容。
许文龙感动极了,同时也愧疚极了,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得爱着她、恋着她、呵护着她,决不能再让她受到丝毫委曲,更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想着想着,他不由又记起一反常态的梁景轩来,于是一边拨弄着梁诗绮的头发,一边若无其事说道:“那个‘伊甸园’工程是怎么回事?你爸爸不是在里面参了股吗?怎么现在就停工了呢?是管理出问题了呢?还是……”
梁诗绮听了,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那个‘伊甸园’呀,爸爸在里面确实参了股,不过股份很少,不到百分之十。因为爸爸原本对这个项目就不感兴趣,争议大,风险高,吃力不讨好,只是碍于市政厅的面子才承接下来,打算以零利润献爱心的形式为父老乡亲办一件实事。可后来那个吴公权吴总裁通过桂副Boss的关系,自告奋勇要全盘接手,高调宣称能打造一个多功能、高水准、集住宅、饮食、娱乐为一体的大型标志性经济区。爸爸自然乐得清闲,在提了几条建设性意见未果后,便撤回了全部工作人员,转手让吴总裁全盘负责该项目了……”
“至于停工的原因,”梁诗绮撇着嘴继续说道,“好像听说是资金出了问题。”
“资金出了问题?”许文龙不解地问道,“吴总裁不是号称腰缠万贯、身家亿万,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吗?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呢?”
“说是这样说,”梁诗绮皱着眉说道,“可据爸爸后来的调查显示,在美国根本没有吴公权这一号人物,更不用说是赫赫有名的大富翁了,他根本……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存在。”
“什么?他是假富翁?”许文龙吃惊地问道,“那问题不是很严重吗?招摇撞骗,蓄意欺诈,这可是触犯刑律的事呀。”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有桂副Boss信誓旦旦为他担保,为他作证,说他确实因为种种难以言说的苦衷,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不管是什么样的烦恼、什么样的苦衷,也不能蒙骗别人呀,这可是个诚信问题。”许文龙沉思着说道,“我看最好还是远离这种人,省得将来吃亏上当、惹祸上身。”
“我也是这样告诫爸爸的,爸爸也知道事情的复杂性和严重性,。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许文龙急切地问道。
“只是桂副Boss经常跑来纠缠爸爸,要爸爸识大体,顾大局,多为家乡办点实事,多为吴总裁解决一些暂时性困难。说来说去也就是要爸爸帮他解决资金短缺问题。而吴总裁这段时间也经常往这里跑,每次来要么带着桂副Boss,要么带着某个神秘高官,然后躲在爸爸书房里嘀嘀咕咕老半天。”
“不管怎么样,捂好自己的钱袋最重要!”许文龙在社会上闯荡一两年,接触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物,警惕性也提高了很多。
“那当然,爸爸是什么人呢?什么风浪没经历过?难道还会被这些无名之辈所迷惑、所摆弄吗?何况还有我在旁边不断提醒呢!”梁诗绮眯着双眼自得地说道。
“这倒是!”许文龙听了,心里一块石头方才落了地。如此看来,还是自己太多心、太多虑了。像梁景轩这样的人又怎会被别人算计呢?谁还能比他更精明呢?毕竟“滨洋首富”这个瞩目称号,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轻易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