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男子不及多想,拽上余雯便钻了进去。里面是一个高大的空间,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在磕磕碰碰中感觉到有一排排的椅子。
“这是歌剧厅,我们到舞台上去,那里有出路。”比尔摸黑抓住亚洲男子的手,拉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往着舞台走去。
过不多久,海匪们也追到门口了,挨挨挤挤的也不知有多少人。由于黑灯瞎火的原因,他们不敢贸然冲进来,一昧站在门外咒骂不休,几个海匪还抄起枪胡乱往里面扫射,把天花板上的灯具饰品打得砰嘭作响,满天飞花。
亚洲男子趁着海匪挤作一团的机会,转身突突突一梭子弹扫了过去,当场把三个海匪击倒在地。剩下的大叫一声,急慌慌躲的躲藏的藏,有几个心慌意乱无处可走的,被迫咬牙往黑暗处纵身一跃,像沙袋一样接二连三落在坚实的木椅上,疼得他们鬼叫连天,长声哀号,险些晕死过去。
枪声停止,歌剧厅一片寂静。海匪们有的躲在墙角,有的趴在地上,还有的猫在木椅后面。人人神情紧张,动也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开灯,开灯!赶快开灯!他们困在这里了,再跑不了了!”过了良久,黑暗中才传来一个海匪大声吆喝道。
几个海匪听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分头在墙上摸索一会,很快便找到了开关,噼噼叭叭摁了下去。
灯光大开,金壁辉煌,整个歌剧厅明晃晃亮如白昼。海匪们战兢兢从藏身处走了出来,个个睁大眼睛四处察看,却发现歌剧厅里早人去楼空、早不见了三个人的踪影。
“舞台,他们躲在歌剧舞台上,子弹是从那边射过来的,快包抄上去。”周克庄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黑鬼强尼。后者脸色惨白,赤着上身,胸口垂吊着包扎上衣的左手臂,血水淋淋沥沥地还在不断滴落。那是被亚洲男子甩出的刀叉扎伤的。一共甩中三把,手掌、腕部和小臂各一把。而且力道很猛,穿过手臂直透地板,疼得他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哼哼唧唧差点背过气去。最后才在离讯而来的同伴帮助下,才得以拔去刀叉脱却身来,并在周克庄的呵斥下加入追击战团。
海匪们不敢怠慢,像黄蜂一样哄地四散分开,呐喊着从各个方向包抄而上,拉网般小心翼翼逼向歌剧厅舞台。其中黑鬼强尼最为积极,也冲在最前面。毕竟这一系列的后果都是他一句话造成的,再不好好表现的话,九成九会受到严厉惩罚。
只不过一众海匪如临大敌走到舞台前一看,却连半个人影也没发现!接着是翻箱倒柜、挖地三尺地找,把所有服装、道具、名贵音响挑的挑、砸的砸,胡撕乱扯,大肆无破坏,把一个好端端主席台弄得狼藉不堪,惨不忍睹。然而,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周克庄羞怒交加,却又大惑不解:这怎么可能?明明子弹是从这边射过来的,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人了呢?时间那么短,歌厅那么黑,又没有其它门路,这不是见鬼了吗?他阴着脸用恶狼般的目光四下打量着,静静思考着。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挥手命令海匪们道:“升降机,快找升降机,演员进入舞台的升降机,找它的控制开关在哪里!”
海匪们一听,立刻停止打砸撕扯,一窝蜂跑去找升降机控制开关。
“找到了,找到了!”搜寻一会儿后,舞台边一个海匪挥着手兴奋地喊叫道。
周克庄大喜,连忙命令他道:“快,快把舞台降下去,我们到下面……”话未说完,只听轰的一声响,整个舞台刹那间尘烟四起,碎片横飞,哀号悲泣之声不绝于耳。
幸免于难的海匪哗地趴伏在地,齐齐举起手中枪盲目乱射,突突突砰砰砰的好不热闹。
如此好一会儿,周克庄才抖一抖身上的灰土,从舞台上一蹦跳了起来,挥着手枪狂呼乱喊道:“停火,浑蛋,快停火,这是预设的诡雷,他们早已跑远了!”
呼叫三四遍后,海匪们这才从纷纷从地上爬起身来,用惶恐而羞愧的目光看着周克庄。
周克庄瞥一眼地上的死尸,四五具横陈当场,尤其那个发现控制器的海匪,血肉糊糊,面目全非,看着让人触目惊心。他脸色铁青,目露凶光,呆立良久,才一字一顿挤出几句话来:“杀!除了那个小妞,凡是船上自由活动的船员游客,不论男女,不分老幼,通通格杀!”
“是——”海匪昂首挺胸狂叫一声,旋即提枪四散分开,乱哄哄冲出歌剧厅,像猎狗般往各个方向嗅去。
周克庄走出歌剧大厅后,挥手叫住两个海匪,一脸阴笑地带着他们进入一条幽暗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