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算什么?有鲨鱼厉害吗?我还巴不得它来得更猛烈些呢。虽说会把我们淋成落汤鸡,但至少可以让我们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清水了。”余雯丽知道许文龙的脾性,也不勉强他,自己胡乱吃上几片牛肉,便从包里拿出鱼钩彩绳,一声不响跑艇尾钓鱼去了。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多,且在不停地翻滚聚合,形成一块又大又厚的黑幕,像铁锅般倒扣在头顶。炽热的太阳被遮住了,晃眼的阳光也没有了,海风吹起来了,呜呜咽咽的听着就让人心烦心慌。还好是顺风,划起船来很轻松,一点也不费劲。
许文龙的眉头越拧越紧,心情越来越沉重。刚刚逃脱恶鲨的追杀,又偏偏遇上暴风雨!可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而谁不知道太平洋上暴风雨的威力呢?昏天黑地,恶浪滔天,阴森森戚惨惨,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几分。以前在北极星上就领略过几次,准确地说是欣赏过几次。和梁诗绮一起隔窗远眺,相偎相依,虽然外面风狂雨大浪高,但里头却情深意切爱浓,一室皆春,风光无限。现在可完全不同了,身临其境,置身其中,要切切实实去体验风雨的侵袭,要真真正正去感受巨浪的暴谑,要凭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同狂暴的大自然搏斗。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无依无靠的两个人能挺下来吗?能熬过去吗?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尤其那恼人的雯丽小丫头,显然在邮船上一心顾着玩耍,从未注意过太平洋上的风暴,居然大言不惭希望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唉——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啪啪啪……一阵激烈的扑腾声打断了许文龙的思绪。他回头一看,意外发现余雯丽钓上了一条不大不小的海鱼,正蹦来跳去想压住它,不让它跳海逃跑。他于是赶紧放下船桨,飞快拿出背包里斧头,一斧头把海鱼拍晕在地。
余雯丽气喘吁吁擦着额上的汗珠,一脚踢向被拍晕的海鱼,嘴里乐呵呵笑骂道:“跑啊,你倒是给我跑啊!怎么了?歇菜了吧,看你还逃不逃得出我的肚子!他奶奶的,累死老娘了!”
“说什么呢你?一个女孩儿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许文龙瞪了余雯丽一眼,俯身把斧头放回包内。
余雯丽翻了翻白眼,一脸不高兴地回答道:“怎么了?说句话你也要管吗?大男子主义是不是?幸好你不是我老公,要不然,哼——还不快把刀子给我,再去好好划你的船。”
许文龙语塞,只好拔出匕首递给她,拿起船桨继续划动小艇,借着强劲的东南风快速向前驶去。虽说避不开暴风雨,躲不过滔天浪,但总不能木桩般杵在这里干着急吧,只有走一步算一步,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了。
余雯丽钓到的海鱼虽然不大,圆滚滚胖乎乎的也叫不出名字,但她显得特别开心,有模有样拿起匕首就剔起肉来。她先把鱼眼取下来,一人一颗和许文龙分而食之。再一刀一刀把鱼身上的肉剔下来,大小分类堆在一块。海鱼看起来不大,骨头其实较少,剥下来的肉足有四五斤重。余雯丽挑两片最大的肉给许文龙,自己则就着那些碎片碎末津津有味吃了起来。毕竟在鬼门关里走过一遭,她对生鱼肉的腥味没那么敏感了,吃下去也没有那种强烈的呕吐欲了。她开始是一小片一小片地吃,生怕自己忍耐不住悉数吐将出来,后来感觉没什么异常反应,她于是便放开肚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直到越吃越难吃,越吃腥味越重,她才慌忙捧几捧海水漱口,喝上几小口矿泉水压腥。小坐一会儿后,她又赶紧把海鱼残骸扔掉,细细用海水清洗着艇内血污。这血腥味可不是开玩笑的,得彻底把它们清除掉。要是再引来一两条鲨鱼,那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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